王煥有種想罵人的感覺。
他的實操課肯定比江小小的實操課上的多,問題是,這種狀況之下,切除壞死的腎臟,保留下的腎臟其實根本沒有多少,按照目前手術之后這只兔子根本就活不下來。
也就是說其實他們手術和不手術都是失敗。
因為手術的目的,無論你做了什么樣的手術,手術多么精湛,要求的是存活率,如果存活率達不到,那么這個手術其實沒有意義。
王煥有些無措就是因為,現在兔子壞死的臟器的部分,他根本就沒辦法下刀。
因為壞死的部分面積過于大,清除起來恐怕會影響到好的那一部分。
就算他想以一臺精湛的手術讓導師們看到他在手術上的造詣,這都做不到。
的確,誰能知道兔子的腎臟現在變化已經達到這種程度。
江小小拿起手術刀,低聲細語得說道,“按照我說的來做,咱們倆配合。”
這只兔子的腎臟的確很有難度,如果沒有難度,也不可能被組委會專門找來讓他們操作。
不就是為了刁難他們這些學生,同時也看看這些學生面對這種突發狀況的時候的應變能力。
重要的并不是這臺手術你要做的多么精湛,重要的是你應對這種難題的能力,甚至這種難題之下還能保證手術的成功,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王煥有些灰心的拿起手術刀,雖然說這是比賽,自己知道,不能半途而廢。
作為一個醫學院的學生,面對各種突發狀況都應該堅持下去,這是他們曾經培養過的心理素質。
可是面對這樣的棘手問題,他難免還是有些被打擊到。
“一點鐘方向劃一字刀。”
“入口最多只切入1毫米,對!到達這個深度輕輕的進行剝離,做的很好,手法非常專業,對,你現在已經看到。壞死的部分一定已經被剝離部分,其實壞死的部分只在表面。”
沉靜穩定的聲音帶給人一種心情的寧靜,像是溫暖的湖水緊緊包圍王煥那顆還在躁動的心,漸漸的王煥急躁的心思終于被江小小的聲音所帶動。
全神貫注于自己手底下的操作,開始進入狀態,一步一指揮,江小小總是在第一時間把他需要的工具遞在他的手上,并且穩定的進行指揮,告訴他下一步該怎么做。
會出現的各種可能性都被一一羅列出來,王煥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上課,上一堂由專業導師親自指導的專業解剖課。
每一步都詳細的在自己面前羅列開來,似乎他腦子里已經出現了整個手術操作的畫面,而且那個畫面如此清晰。
隨著他一步一步的操作,兔子的腎臟上的病灶部位終于被剝離開。
他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其實病灶部位并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樣,壞死的部位維持在很多地方都只是在表面,只要剝離這些壞死的部位,其實腎臟還可以保留下來大部分。
玻璃大窗后面的評委不由得點點頭。
“這個小伙子可以呀!看一看操作的有條不紊,面對這樣的狀況,也沒有急于下結論,居然心思細膩的在下刀的時候注意了分寸,而且你看,他操作的非常好。這樣的手術,這他這個年紀能做到這個狀況,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而且另外一個學生簡直是配合默契,你看看每一把刀遞上來都是如此的準確和迅速。時間剛剛好,一分不多一秒不少。像他們這個組合的評分起碼應該達到九點五分。”
其他評委也是不由得點點頭。
“他們是第一醫科大學的學生,倒是沒想到這個組合倒是很讓我們驚艷。雖然說第一醫科大學有很多驚艷絕倫學生,但是這一次的難題,沒想到被他們解決的如此簡單。
倒是讓我有點兒佩服他們的老師,平常怎么教的?讓他們面對這種狀況如此鎮定,好苗子!”
不少人紛紛贊嘆,沒法子,這些評委可都是醫學界的翹楚。
對于他們來說能發現好苗子,也是他們以后往各自醫院里收攏的最大倚仗。
國家的醫學界現在需要人才啊,他們老一輩的人才能力有限,學識也有限,只有年輕人跟上,才有希望振興祖國的醫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