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啊,這是你們家什么親戚啊,看樣子是城里娃呀。這買東西,可是一點兒都不手軟啊。”
白國慶臉燒的慌,村兒里人向來都節儉,誰家也舍不得這么買東西。
偶爾串親戚才到小賣店里買點東西,平日里要到小賣店買東西,那都是買油鹽醬醋。
“這是我大伯家的閨女,從京都回來。”
別的他說不出什么。
王叔立刻露出一個難怪的表情。
不由的搖搖頭,替白解放兩口子感到可惜。
這兩口子掙錢可不容易,看看招待這城里的親戚這么舍得,恐怕這親戚走了。
他們家的日子更加艱難。
東西都買好了,白國慶問。
“王叔,一共多少錢啊?”
心里暗暗的計算,可是就算他腦子算破,也一下子算不出來這么多,平日里他拿到小賣,店里買過這些槽子糕,江米條這些的東西呀。
“一共3塊8。”
白國慶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疼的感覺了,握著兜里的兩塊錢準備掏出來。
不出自己的意料,果然城里的孩子就這樣買東西,一點兒都不知道計算,買這么多東西,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吃的下。
吃不下這不是浪費啊。
想到這里的時候又不由得搖搖頭,自己也知道肯定能吃下去。
沒看見那兩個小胖子。
這種身材肯定是平日里好東西吃多了,要不然怎么能養的這么胖。
看看他們村兒里誰家孩子能養的這么圓滾滾啊,就是村長家的兒子也沒能長這么胖。
還沒等白國慶掏錢,一個聲音插進來。
“先別算錢吶!再給我來上兩瓶燒酒。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是什么呀?”
江磊進來了。
白國慶差一點暈過去。
居然還要酒!
還是最好的酒,他們這小賣店里的酒,最好的他記得一瓶就要十塊錢呢。
那會兒父親看到村長家買這個酒的時候回來還羨慕的跟自己母親說。他這輩子要是什么時候能敞開肚子去喝著最貴的酒,估計也就圓滿。
這兩瓶酒就是20塊錢,再加上這3塊8媽呀。
這一天就花這么多!
他爸媽一年才能掙幾十塊錢,這是把他們一年的錢全花了。
白國慶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
15歲的大男孩兒急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是也知道,這是城里來的客人,再怎么說他們也應該好好的招待,問題是他們家根本就沒這么多錢。
王叔一頓,臉上不由得掛了一股陰云,他們村里人樸實,哪里見過這種到別人家做客的親戚啊。
這不就是來打秋風,還是城里人呢?
看著穿著人模人樣的,到了別人家也不講究。
還挑最貴的酒,這不是欺負人吶。
重重的把兩瓶酒放在柜臺上。
“我們鄉下地方沒什么好酒,只有這種燒刀子。”
白國慶感激地沖王叔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種燒刀子哪里是最貴的酒呀。
他見過村長家那最貴的酒是長什么樣?
這種燒刀子也就是他們村兒里普通人喝的酒,一瓶大概八毛錢。
江磊笑道,“大叔您別糊弄我,我都看見啦,那不是擺著一瓶五糧液嗎?那五糧液我知道。二十多塊錢吧,那個酒給我拿兩瓶吧。”
江磊是干什么的。
眼尖著呢,他什么酒能不認識。
自家舅舅原來在百貨大樓干的時候,他常去那兒遛彎兒,什么是好東西他還能不知道。
這小地方居然還能藏著五糧液,想也知道這是鎮店之寶。
應該一般也沒人買,只不過是擺擺樣子。
主要來的時候匆忙,要是有點兒準備的話,他們來的時候從家里拿幾瓶茅臺。
那可是舅舅每一次來的時候給他爸搬的,一搬就是一箱。
用舅舅的話來說,既然喝酒就喝點兒好的,別傷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