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國慶一路上臉那是漲得通紅。
他那是羞愧的,自己一直把人家當成什么人。
人家能白白養活白依依三年,聽說白依依在城里上的是最好的學校,吃飯穿衣那都是和人家家里人一個待遇,自己怎么能這么想人家。
以為人家到了他們家禍害他們家。
施恩圖報的對他們家予取予求。
人家這樣的人家怎么會有自己這么齷齪的想法?
看看人家多大氣,買東西,沒用他花一分錢。
而且買了這么多東西,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給自家買的。
如果光是人家哪里用得了這么多。
他是真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自己鉆進去。
回到家里,白解放早就回來,買了肉回來,現在正在廚房里幫媳婦兒剁餡兒。
隔著窗子就看見江磊他們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東西進門。急忙放下刀,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出來,招呼江磊。
“我就說一回來怎么院子里都沒人了,原來你們去小賣店,買了什么好東西呀?”
一眼就瞅見了江磊手里的煙和酒,心里咯噔一下。
他倒不是怕花錢,他是怕江磊是專門給他們家買的。
這煙和酒那可是小賣鋪里的好東西,平日里他是絕對不會去買的。
最多眼饞的時候問一問價,琢磨著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這么一瓶酒的錢。
“二叔,我們來你家這空手來太不合適,實在是我們來的匆忙。你也知道是為了找這三個孩子,要不然的話來您家要是這樣來,我媽肯定得打斷我的腿。
我只能隨隨便便在小賣店給你買點東西,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其實實話跟您說,我饞酒了。”
江磊把煙和酒放在桌子上,一般到親戚家過年過節串門兒的話。
也就是兩瓶酒,一條煙,他現在買了兩瓶酒,兩條煙,應該差不多,禮數上應該是不缺。
白國慶有點兒羞愧的把懷里那一把大包東西全都堆在桌子上。
這回可倒好,他們家的炕桌根本擺不下,最后只能擺在炕上,滿滿當當的一大堆。
白解放急了。
“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咱們都是親戚,干什么還鬧這些虛禮啊,你這么亂花錢我們怎么擔得起,這東西我可不能收。這東西趕緊拿回小賣鋪去,跟王叔說一下,還是能退的。”
白解放可是老實人,自己家侄女在人家家生活了三年,他們可沒給人家家寄過錢,人家沒問他們家要過一分錢,就沖這一點就能知道人家這是好心人。
他們可不能蹬鼻子上臉,上趕著占人家的便宜。
而且你看看人家買的這煙和酒,這可是最貴的!
小賣店里自己大概一輩子奢望也不敢買的那種東西,拿到他們家來,他哪有那個福氣能喝得起這么貴的酒。
他怕自己喝了夭壽啊。
江磊壓住白解放的手,這么質樸老實的人,他可見的不多。
自己父母雖然是老實人,可是和白解放比起來還差了一個等級。
看看把人家急的臉都一下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