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不說話。
秦大玉臉漲得通紅。
弟弟的這番話讓她臉上無光,這些年母親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不過只是覺得和父母一樣的心理狀態,覺得弟弟是虧欠了他們。
可是認真的這么說起來,似乎是他們虧待了弟弟。
李靠山也臉紅了。
他是個男人,被小舅子當面把這個話扔在臉上,覺得羞愧難當。
雖然說他有一些貪婪的小心思,有一些利己的占便宜的心思。
問題是他終究是個男人。
他也希望在別人心目中,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被人看得起。
那些年大家都不說,你好我好大家好,小舅子又很好說話,向著自己的老娘,丈母娘又偏心自己妻子,他可以覺得無所謂。
可是小舅子一下子揭穿了這些年隱藏在光鮮亮麗之下,家人和睦的底下的是小舅子的妥協。
他也有點撐不住。
臉被人家打的啪啪響。
“大壯,這些年姐夫承你的情,姐夫知道苦了你們。”
李靠山訕訕說出干巴巴的話,其他感恩的話他說不出來。
自己丈母娘不開口,他能說什么?
說丈母娘偏心不對?
那就成了占了便宜還賣乖的一個爛人。
秦母抬起三角眼,眼神充滿戾氣,注視著秦大壯。
這個兒子不一樣了。
以前的時候,這個兒子從來沒有反抗過自己,那個時候那些年她在這個男孩面前幾乎是說一不二,有求必應,可是現在這孩子變了。
秦母也猛然意識到自己以為的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兒子已經沒有了,從秦大壯把她推倒了住了醫院之后,她就應該意識到,這個兒子敢打人!敢賭博!現在還敢做生意!
這樣的兒子她還要用以前的方法,就是打錯了主意。
要是真的把秦大壯逼急,別說這1萬塊錢他不掏,秦大壯就是真的把秦母給打出去,擔著一個不孝的名聲,誰又能把秦大壯怎么著?
難道自己去找人打官司去?
秦母就算是再沒文化,跟自己丈夫這么多年在城里生活,耳熏目染也知道。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能夠約束秦大壯的東西。
也許以前秦大壯為了工作,保住飯碗,為了名聲受制于自己,那個時候有什么家庭糾紛都是找廠領導。
廠里領導權利大著。
你不聽,那就是被開除。
可是現在,秦大壯早就不在工廠里工作。
那份所謂的固定工作早就已經是九霄云外的事情。
現在人家想孝敬你,愿意聽你的,那算你運氣,如果人家真的不想孝順,就算是現在擔著惡名把你給趕出去,秦母去找公安,公安能管嗎?
還是找婦聯,婦聯可以幫忙?
秦大壯要是真的鐵了心,什么都不管不顧撕破這層臉皮,最后受傷的可是自己女兒女婿。
女兒女婿也擔不起這樣的名聲。
這么多年被弟弟弟媳婦一直養活?
秦母不算聰明,可是也不傻!
要是那樣,那些風言風語都能把女兒和女婿逼死,這事情經不住有心人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