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中年人冷哼了一聲,當即手捏成印,嘴中念念有詞,接連打了數道法訣進棺中去。
但棺中之物今夜尤為兇狠,像是被激發了兇性,以往幾道法訣一下便足以將其鎮住,但今夜幾道法訣一打入棺中,不止沒令棺材安穩落地,反倒棺中涌出更多黑氣,屋內頓時鬼氣森森,棺材飛在半空,‘溜溜’轉個不停。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雙目之中兇光一閃,當即往范江渠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的目光看得范江渠后背發麻,臉色大變之下整個人渾身緊繃,又顫聲喚了一句:“二叔,我打聽到了她的底細!”
范江渠這話一說出口,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冷哼了一聲,當即從身側抽出一把小刀,臉上現出幾分肉痛之色,隨即以刀割破掌心。
血一涌出來,棺內的那兇物聞到腥氣,戾氣更盛。
中年男人放出一些精血,以靈力將其攏住,使其融為一大團血滴往那棺材的方向飛快閃去。
巨型血珠一碰到棺材,便沁入其中,里面的東西在血液一進入棺體的剎那,頓時平靜了些許。
趁著這時間,中年男人再次咬牙打出數道法訣,那棺內之物得到他血液的安撫,很快順從,飛在半空中的鐵棺‘砰’的一聲重重落地,地面的磚石發出‘咔咔’的碎裂響聲。
大量黑霧重新被收回鐵棺之中,上面的符訣重新暗了下去,屋內陰氣收了大半,燈光都顯得亮了許多的樣子。
先前從窗縫中擠進來的黃色符紙此時被陰氣腐蝕,變成黑灰之色,靈氣盡失。
“出來好多天,沒有適合的血液,普通人是喂不飽它的。”中年男人看了棺材一眼,皺了皺眉。
范江渠在棺材恢復平靜的那一刻,頓時高懸的心才逐漸落回原地。
“二叔放心,很快就有合適的人選喂您的這具陰尸。”他強忍慌亂,顫巍巍的抬手擦了擦額頭嚇出的汗,先前陰尸失控的那一刻,中年男人看他的眼神令他此時還心有余悸,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那個女人實力并不高,我碰到她的時候,她還沒有達到悟道境的修為。”
宋青小當時實力低微,在亡秦非楚試煉之中雖說展現出一些小聰明,但卻并沒有引起二號注意。
任務完成之后回歸現實,事隔數月,在無意碰面的情況下二號竟然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這個人。
但范江渠畢竟非同一般人,能讓他覺得眼熟的,自然不可能不上心。
他很快便想起了亡秦非楚的試煉,同時回憶起了宋青小的身份。
范氏以道術秘法傳承而聞名,族中子弟多是練習道門秘術,常年與鬼物邪穢打交道,自然也精通養鬼、煉尸等法門,這中年男人便是以養尸為主的修士。
這中年男人看似比范江渠年少,實則已經將近百歲之齡,此次兩叔侄前往時家,因為中途辦了一趟其他的事,耽誤了一些時間,提前準備的血液不足,那陰尸便逐漸有些失去控制。
“我以紙兵窺視了她兩回,她應該感覺到不對勁兒,但并沒有發現紙兵的位置。”范江渠畢恭畢敬道,“也就是說,從上次我跟她相遇之后,她實力有一定長進,能發現我的神識存在,可能已經踏入了悟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