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下有一愛女,視如掌上明珠,當日聽信顧無相的花言巧語,與他兒子顧八定下姻盟白首,但在婚禮當日,卻離奇死亡。”
那門外老者說到激動處,聲音嘶啞,如泣血哭訴:
“顧家將小女尸首送還,說小女乃短命早死之相,可我曾替她占卜算命,她乃天生富貴命格,我曾魂探地府,生死簿上,她的壽數絕不止十八之數!”
他怨聲道:
“說來也怪,小女死后,竟不見魂魄殘留,陰曹地府,也沒有她的殘魂影蹤,好端端的一個人,死得莫名其妙,定是你顧府動了手腳,害我女兒性命,斷我楚家血脈,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楚家的老者一說到此處,場中那漆黑巨棺仿佛感受到他的憤怒,上面的黑霧翻騰,仿佛棺木也在隨之而顫抖。
四周陰氣更重,宋青小幾人被夾在兩撥人之間,卷進了這一樁兩百多年前的恩怨之中。
雙方互不甘休,各不相讓,兩面怨氣越發的重,像是隨時都要大打出手。
姚六已經感覺到了古怪,苦笑了一聲:
“看樣子,又需要選擇陣營了。”
他經歷過逃離恐怖營的陣營選擇之后,對于這種事情已經頗有經驗了。
試煉者雙方被夾在不同的陣營之內,選擇某一方,便相當于要與另一方為敵。
二號道姑、三號中年男人及雙胞胎等人都聽到了姚六的低語,眼中飛快閃過暗芒,顯然心中都早有打算了。
“我的女兒死得好冤!我要顧家為我女兒償命!我要顧府上下,雞犬不留!”
楚氏家主先是長哭女兒之死,接著又咬牙切齒,怨聲詛咒:
“我要將顧家拉入地府,你們這些人,一個都逃不脫——”
他最后的喊聲歇斯底里,音量拖得極長,這詛咒如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壓在眾人心頭。
“胡說,你的女兒短命早亡,與我們何干?楚有生,你血口噴人,是不是當我顧家無人了?”顧氏家主臉色一沉,冷聲回擊。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門外楚氏的人齊聲在喊,“顧家滿門,雞犬不留!”
這些聲音匯聚成一股懾人的鬼哭,影響到眾人的神魂。
試煉者倒還好,修為深厚,在雙方對峙之下,勉強還能抱守識海,不受其影響。
但兩個普通的少年則已經是雙股顫顫,汗流頰背,臉色慘白,三魂七魄都像是要脫殼而出。
“怎么辦?”雙方互不相讓,看來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了,迫使試煉者也需要選擇陣營而戰。
三號眼珠一轉,看了看二號道姑,又看了一眼雙胞胎,將目光在姚六身上打了個轉后,落到了宋青小身上:
“你們選哪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