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氣定神閑了!
就是膽氣再大的,進了九龍窟后也得受伏,里面陰氣極重,哪怕就是身強體壯的成年男性,在陰氣沖擊之下也是吃不消的。
他曾見過所謂的大師,還未進窟,感應到陰氣的存在之后,便已經變了臉色,神情凝重的說:‘此窟人入不得。’
可偏偏這樣的陰氣對宋青小來說,卻像是全無影響。
之前有人問起時間,她能清晰的說出進窟之后的時長,足以證明她從進窟之后便一直心中有數。
且幾個青年都在這陰氣之下瑟瑟發抖,唯獨她毫無影響,仿佛并不是進入這令人聞風而喪膽的九龍窟內,只是某一個沒有危險的尋常景點罷了。
品羅在找她要錢時,她隨口說出她沒有錢,卻承諾愿意救他一命。
這傻小子以為她胡言亂語,可相叔卻隱隱感覺她說這話怕是真有這樣的底氣和實力的。
糟了!他這一次心起貪念,以為送了一個‘好貨’進窟,但恐怕是惹上一個麻煩了。
他為玉侖虛境的人兢兢業業辦事多年,眼見如今大事將成,是不能容許有人橫生事端的。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什么事,后果便太嚴重了。
一想到這里,相叔的神色便更難看了。
可是事到如今,怕是已經沒有回頭路走,更何況玉侖虛境住的‘人’,都非一般人物,這么些年,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就是再厲害的所謂大師,扛住了陰氣的腐蝕,進了玉侖虛境照樣服服貼貼的,興許那群人是有辦法的。
相叔如此一想,頓時又覺得鎮定了許多。
幾人都不說話了,相叔是覺得大事已定,進了九龍窟便由他作主,無需多說。
青年則是要錢不成,頓時覺得失落無比,也不愿開口。
而宋青小則更沒有開口的必要,進了玉侖虛境之后,恐怕便會觸發任務,她正好趁此時機打坐養氣便成了。
其余兩個青年則是又冷又怕又累,既不敢跟相叔開口聊天,也跟宋青小不熟,還對九龍窟及傳說中的玉侖虛境充滿了恐懼及忐忑,自然也沒話說。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船這樣又漂行了五六個小時之后,宋青小這才將眼睛睜開了。
體內的靈力已經循環了一個周天,但因她煉習滅神術后,對于靈力的控制遠勝從前的緣故,哪怕運行靈力,但四周并沒有結冰,只是以她身體為中心,約摸一米左右的直徑內溫度略低罷了。
那之前管她要錢的青年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側,這人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卻挺敏銳的。
洞內的陰氣他承受不住,卻本能的感覺得到宋青小身邊的靈力對陰氣有一定抵抗作用。
雖說她身邊也冷,但這種寒意是令人神清氣爽的,遠比受陰氣腐蝕好得多。
他靠在宋青小不遠處,竟在這樣的環境下都不知不覺的放松睡過去了。
宋青小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將他叫醒,而是盤算了一下時間。
一船人是下午三點半左右進入九龍窟的,進入之后劃了約摸兩三個小時,這會兒又過了五、六小時,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是接近夜里的十一點多、十二點左右的時刻。
相叔這個人十分詭異,身上疑點重重,但有一點他說得是對的。
這九龍窟內彎道曲折,水流雖說從上而下沖刷,但并沒有規則,船自動漂流了約摸十個小時之久,這會兒不止沒有出窟,反倒仍在河道的外圍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