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壯碩的身材如今微微發福,她的頭發往后梳,留了極短的一束扎在腦后。
多年的警衛經驗,令她可能意識到了危險,被宋青小盯著一看時,她的手下意識的伸到了腰間,摸到了她的武器,一條帶著微弱電擊的警棍,但這東西對于宋青小來說沒有半點兒作用。
她微微一笑,那女人便皺了下眉頭: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面前的少女像是有些眼熟,可在哪里見過呢?她翻遍了自己腦海里的記憶,卻都仍然想不出。
宋青小的身高不矮,至少1.7米以上了,身材纖瘦,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連身衣裙,那裙子頗臟,有些地方已經被撕裂出數條口子。
女人身處西郊警衛廳,西郊住的幾乎都是貧困人口,宋青小的這身打扮對她來說像是并不令她詫異,憑她的職業本能,她猜測宋青小應該是家境貧窮,興許在此之前,恐怕還經歷了一場危機。
不過相比起她破舊的穿著、古怪的動作,宋青小的神態卻極為從容。
仔細一看,她長得不錯,但奇怪的是女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神。
那一雙眼睛如同星空,像是帶著詭異的光澤,令人一望便容易沉溺其中,既是神秘,又是悠遠而危險至極的感覺。
被她一看之下,那女人后背發毛,總覺得像是有一股寒意縈繞在自己身后,激得她身上雞皮疙瘩亂躥,寒毛直豎。
宋青小嘴唇微抿,打量了她半晌,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突然微微一笑:
“沒有。”
這個當年曾經在她心里留下過陰影的女人,多年之后再見時,竟已經不能令她心生一絲漣漪了。
殘留在她心里的恐懼印象隨著女人謹慎的神情而被抹去,宋青小搖了搖頭。
她這一笑,便如冰雪初融,那壓在女人身上的無形壓力像是瞬間便消失了。
“那倒也是。”女人壓力一消失,緊接著便將臉一沉,作出兇神惡煞的神色:“我見過的人,不是罪犯就是受害者,沒見過你是最好的!”
她已經不記得宋青小了,也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少女是個多么危險的人物。
十年過去,物是人非,這些人與她已經沒有瓜葛,當初的一些陰影被抹平之后,警衛廳已經沒有必要再留下去了。
宋青小又打量了四周一眼,在女人緊繃的神色之下,緩緩離開了此處。
她出了警衛廳后,沿著市政大廳的長衍街往西郊的方向走,當年的她上任的第一天,就在這里接到了第一宗任務。
科技大學依舊熱鬧,進出的學子絡繹不絕,與不遠處的西郊形成翻天覆地的對比。
越往西郊走,人便越稀疏。
哪怕還是白天,但西郊已經看不到什么人了。
十年的時間過去,帝國的西郊依舊帶著一種糜腐不堪的味道,當年的她最為害怕這種味道,而多年之后,宋青小卻發現這種味道興許只是人心底的一種惡念所散發出的臭。
她慢慢走在西郊的小道上,回憶著自己從有記憶以來,便走過這條路的感覺。
那時的她還十分年幼,母親酗酒如命,家中債務重重,時常都有要債的上門討要,說是當年她的‘父親’遺留下來的債務。
這些人的存在,成為了她童年時期的噩夢,也是她后來性格謹小慎微的理由。
蘇五總覺得她心眼太多,行事瞻前顧后,卻不知道沒有人生來就是這樣的謹慎小心,只不過是因為受生活所打磨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