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說完這話之后,周野就知道自己出了事。
發現自己情況不對之后,他就已經暫停了手中的工作,休息了好長時間,但越是休息,他卻越覺得疲倦不已。
身上像是壓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他時常感覺上氣不接下氣。
最令他感到恐懼的,是他發現之前那把從古屋之中得到的鑰匙,好像隨時都裝在他包里。
得到鑰匙的那會兒,他并沒有以為意。
畢竟這個年代,科技飛速發展,許多屋子的家居早就已經變為智能感應,這樣的鑰匙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淘汰,他當時摸到鑰匙的時候都覺得十分吃驚,覺得興許是自己在圍繞著古屋轉悠時,從古屋之中某個角落掉下來的。
隨后他便把這個事拋到了腦后,直到幾天之后,他無意中發現那把鑰匙出現在了自己新換的衣服里。
第一次時,他想自己可能是當時無意中把鑰匙裝進了新衣服的口袋中,在摸到這把古怪的鑰匙之后,便順手將其放進了抽屜。
“我當時想,這東西是屬于古屋主人的,哪怕他戲耍了我一通,但總歸是要物歸原主的。”他那會兒事務繁忙,雖然感覺去了古屋之后整個人精力不濟,卻并沒有聯想太多,直到幾天之后,他接到了一個古怪的電話,點燃了周野內心的恐懼。
“我又接到了那個古屋主人的來電。”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肌肉抽搐得十分厲害,眼珠都像是因為害怕而劇烈的顫抖,顯然內心之中已經恐懼至極。
“他埋怨我,為什么要亂丟東西。”
其實周野一開始接到古屋主人的來電時,本來是十分生氣的,他被人召集上門,又戲耍了一通,最后無功而返不說,這古屋的主人反倒還打電話來責備他,說他亂丟東西。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認為古屋主人可能污蔑自己在他古屋之外丟了垃圾。
周野當時就反駁,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可他話音一落,便聽到對面掛斷了電話。
等他再打電話回去時,卻顯示這個號碼無法接通,不在服務區內。
“我當時十分煩悶,準備找人幫忙查一查這個人到底是誰。”他那會兒覺得自己可能做這一行,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但出門之后準備摸車鑰匙時,在口袋里卻摸出了那把黑色的古怪鑰匙。
這一發現,令周野吃了一驚。
他明明清楚的記得,自己已經將鑰匙放進了抽屜內,為什么這會兒卻又會再次出現在他身上呢?
此時的周野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兒,他當即調轉回辦公室,卻發現自己放進抽屜的鑰匙果然消失。
周野首先想到這可能是一個惡作劇,畢竟他雖說將這把黑色的鑰匙放進了辦公室內,可公司人來人往,不排除有人故意想要攪事。
只是不知為何,他又覺得這個想法不成立,因為他想到了那古屋主人的來電,指責他亂扔東西。
想到這里,周野當即寒毛直立。
他并非完全不信邪,畢竟當年經手的宋青小的房子中,就恰好是鬧鬼的。
有了這個念頭之后,他就存了要將這鑰匙放遠一些的心思。
家里他是不敢放的,周野已經結婚生子,為了避免給家人帶去一些不好的‘臟東西’,他選擇了去酒店暫居。
他特地選擇了一家離自己平日工作、生活居所最遠的一所酒店,在離開酒店的時候,他將這把鑰匙放進了酒店洗手間的一個角落里。
放完之后,他立即便離開了酒店,半步不敢停留的駕車離去。
當時他還覺得有些心虛,也擔憂自己的舉動會不會不太厚道,給酒店亦或是下一個租客帶去什么厄運。
但同時他心里又存在著一種僥幸,希望自己只是想得太多而已,興許根本沒有什么古怪,那把黑色的鑰匙只是太過特殊,興許員工在進入他辦公室時,看到這鑰匙,說不定是認為此物對他十分重要,所以怕他丟失之下給他裝進了包里。
可無論他怎么安慰自己,他都已經開始感到害怕,甚至不敢去摸自己的口袋。
只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周野駕著車子逃離了酒店很遠之后,他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的包,“而那枚黑色的鑰匙,就正好是在我的包里。”
這一發現徹底擊垮了周野的鎮定,這把鑰匙是他親手放進酒店的洗手間,放完之后便立即離開,中間他沒有接觸任何人,不可能有人會將這枚鑰匙重新放進他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