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搶大師兄的話來說?”
話雖是這么說,但心中卻又十分感動于小師妹的懂事。
大家都有些忐忑不安,宋道長像是受了些傷,只剩了兩個年少的弟子守車,都怕兩個年輕人難撐大局。
不過趕車老頭兒看宋道長慘白的臉色,猜測他這樣恐怕也跟救自己有關系,心虛、感動之下也不好意思厚顏喚他,只好默不作聲,心中卻祈禱著希望這一路不要再遇到什么事情。
另外上車的男人雖說也是害怕宋道長調息之后再生事端,不過他也不敢打擾宋道長修行。
一來宋長青身材人高馬大,看上去十分魁梧嚇人。
若是強行要求宋道長盯著車里,極有可能惹怒他的徒弟,招來一頓毒打不說,萬一在這荒郊野外,被獨自一人趕下車就麻煩了。
二來宋道長只是調息,他人在車上,真遇了事,他兩個徒弟還在車里,就算不救別人,兩個徒弟他總不可能不管的。
這樣一想后,大家都安靜了下去,不再出聲。
宋長青看了宋青小一眼,像是有話要說,但看了看調息的宋道長后,也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瞪大了眼睛坐在車門口處,提高了精神感應著四周的一舉一動,警惕著危險再度來臨。
可不知是不是先前吳嬸、趕車老頭兒眼中的那絲作怪的黑線被抽出的緣故,這一路竟然再沒有生出波折。
因為換了銅甲人抬車的緣故,原本前往沈莊預計需要七八小時的時間被大大的縮減,之后竟然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那疾行的車子便已經停了下來。
先前頻頻暴發的事件令得心神緊繃的老頭兒及那男人都覺得疲乏不堪,后面一路順暢之后兩人竟不知不覺的打起了瞌睡。
“到了。”
直到宋長青一聲低喝,兩人才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雖說睡了一會兒,可是心中懸著,都覺得睡不大踏實,此時眼睛酸澀無比,周身也是十分疼痛難忍。
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沈莊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養蠶之地,可是舉國聞名。
四通八達的水上交通使得此地十分繁榮,以往船來船往,附近十里八鄉都有人,熱鬧得很。
車上的那即將回家的男人雖說搬來沈莊沒幾年,可對于沈莊也有一些印象,記得河邊停了不少往來的船只,還有一些幫忙拉貨的腳夫、歌女等,吹拉彈唱好不歡快,此時他豎直了耳朵聽了一會兒,卻靜謐得像是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到沈莊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在這樣靜得有些詭異的環境下,不由自主的也壓低了些聲音。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這話一說出口,也在這極度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十分的刺耳。
“已經到了。”
宋長青又說了一聲,話音一落,就見原本正閉眼調息的宋道長也跟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調養了一會兒,臉色比先前好了些,可受到陰氣入侵的傷卻并沒有辦法如此快就痊愈,更別提他損耗的靈力、神識,更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恢復到巔峰之境。
宋長青率先跳下了車子,抓了一把背在身上的巨大包裹,又伸手來牽宋青小:
“小師妹小心腳下。”
宋青小本欲跳下車的動作一頓,末了順應的將手搭在他掌心之上,這才順勢下車。
其余人也都一一下來,宋道長起身之前,一拍躺靠在凳子上的吳嬸:
“還不快起來!”
他深知吳嬸被兩次附身,重傷了元氣根本,此時昏睡正是在蘊養自己的精魂。
這樣一來她睡得很沉,老道士喚她的時候是以神識強行刺激她的魂魄,將她直接從深度睡眠之中喚醒。
吳嬸被他一拍,胖碩的身體重重一抖,剛一驚醒,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