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間,老道士眼中只見到半空之中一片雪花飄落了下來,在他面前停住。
雪片如同蕩漾的水紋波,所到之處凝結出實質的冰晶,迅速化為一面不小的冰盾,將他面門身前牢牢擋住。
‘哐!’
煞尸的手掌擊打到了這塊浮在半空的冰雪之上,堅硬無匹的指甲扣落數塊冰晶,那冰塊卻紋絲不動。
老道士后仰的身形被一只手掌輕輕的托住,那煞尸拍打而出的力量輕而易舉被他身后的那只手化解了。
“您先休息一會吧。”
宋青小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接著老道士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力量托著往后送,退回了船舷的另一處,身不由己的穩穩坐了下去。
這一手對于靈力的掌控,就已經遠在老道士之上。
他吃了一驚,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之后隨即抬起了頭,就見到宋青小已經站到了他先前的位置上,手一把將那面擋住了煞尸的冰盾抓住,并舉了起來,‘哐’的一聲砸到了煞尸的頭上!
“……”老道士一見這動作,眼前頓時一黑:
“這是煞尸……”
他是道門中人,常年也妖鬼僵尸類打交道,對于養尸一術也略有知曉。
要想將尸體養至陰尸一類,不止是花費的心血不少,同樣所需要的時間也不少。
而要想將一具陰尸進化到煞尸級別,更是難上加難了,至少以老道士的修為,就算知道法門,在有生之年也未必辦得到。
煞尸級別的僵尸身體硬若鋼骨,刀槍難入,符法不傷。
就算是用道門法咒打它,也難以將其重創。
到了這樣的地步,老道士不明白沈太太一個剛死不久的人為什么會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進化至煞尸的地步。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會,膽子又小的乖乖小徒弟會變得如此之強。
可以他的經驗、眼光,卻知道宋青小這一下是錯了。
那冰盾很強,煞尸都難以硬開分毫。
可她不以此盾來擋,反倒提起此物砸它,必難傷它。
他教了如此之多,這小丫頭道門方法沒學到一星半點兒,手段如此粗蠻直接,也實在——
老道士急得嘴皮發麻,話都說不大利索,正想要再次撐地起身之際——
冰盾已經砸落到沈太太所化的煞尸頭上,‘哐鐺’一聲脆響之中,她半個膨脹的腦袋如同被開剽的西瓜,硬生生被砸裂。
腐碎的腦花伴隨著大量黑綠色的血肉殘渣飛濺了開來,沈太太半個臉頰都要被砸爛了。
堅硬的頭骨破開大洞,濃稠的黑綠血液夾雜著大量陰氣涌出。
‘嗷——’
沈太太的身體重重一個踉蹌,后退了幾步,撞到了船舷之上。
宋青小一擊得手,并不退后,反倒仍是前邁了一步,再次舉盾,又‘哐哐’兩下再次砸到她頭上、身上。
‘哐!’
每砸一下,船艙重重搖晃,煞尸的腦袋傳來骨骼碎裂聲,血液飛濺,四周的人如同無頭的蒼蠅駭得亂爬。
“……”
煞尸被完全壓制,宋青小以純粹肉身的力量,就已經將沈太太打得爬不起身了。
老道士如同靈魂出竅,感覺眼前的一幕如夢似幻,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出。
這兩下之后,沈太太的尸身癱倒在船上,只剩手腳本能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