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沈莊再次被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府內外四處還能看得到干涸的鮮血,以及撕裂了一地的雜物,可想而知當日出事之時這些生活在沈莊里的人內心的惶恐。
宋青小的速度最快,一會兒功夫,已經將后院左右兩側的廂房搜索過,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眾人按照原本的預定,再次回到大堂處,從大家表情看來,應該都是一無所獲。
‘砰砰!砰砰!’
門板還在遭受撞擊,圍過來的魃尸越來越多。
那門上的冰層雖有三條冰龍加持,但顯然也堅持不了多久。
“怎么辦?”
大家心亂如麻,有人原地轉圈,下意識的問宋青小。
而她并沒有回話,目光落到了大堂正中,仿佛注意力像是被某個東西吸引住。
“青小……”
老道士喚了她一聲,她將燈舉了起來,紫焰將大廳照亮:
“師傅,你覺得此地有古怪么?”
燈光照耀之下,大家強忍內心的慌張,隨著她的話目光往四周打量。
只見這間正堂極其寬敞,但屋子卻不大方正,墻角轉轉落落,屋梁極多。
屋高至少三丈,使得此地顯得異常的空曠。
公堂正在大廳的正中,左右兩側像是立了幾座人影石雕,仿佛幾個石頭差人各自靜候于左右兩側。
最為奇怪的是公堂的正中,那牌匾并非像尋常牌匾般橫掛題字,而是豎直垂落,上書:坐鎮玄壇。
那牌匾下置一案桌,桌上還擺放著一些辦公之物。
一個筆架放置于正中,數支長筆置于其中,宋青小瞇著眼睛看了一眼:
“師傅,這像不像一個上香的案桌?”
她想起了龍虎山上的那個供奉祖師的桌案,那筆架便如上的香燭。
老道士愣了一愣,表情逐漸嚴肅。
“此地頗算干凈。”
宋青小又說道,“沒有血污、雜物。”
她跑了數個地方,到處都有死過人、逃難翻找的痕跡,唯獨此處干凈清爽,仿佛并沒有留下災難的印記似的。
老道士也逐漸看出了不對頭,不由掐指一算:
“坐鎮玄壇……”
他嘴中念念有詞:
“封土為壇,也就是祭祀之所;掘地為坎,道語有云,祭日于壇,祭月于坎。壇、坎相對,壇高為陽,坎低為陰……”
這個時候的老道士就是最專業的,大家雖然聽不懂他的話,卻都不敢出聲打斷他。
宋青小也沉著安靜的等著老道士推算,他的指頭越掐越快:
“一陽一陰相對,壇、坎之上筑墻蓋屋,便即為‘宮’。而若這‘宮’中有祭祀之靈,則又變廟……”
‘呯呯——’
‘呯呯呯!’
撞擊聲越來越急,幾頭盤踞的冰龍身上逐漸因為魃尸的沖擊出現裂縫。
大家越來越不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深怕被魃尸群圍住。
正在這時,老道士掐算的動作終于一頓,欣喜若狂的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