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冷太傅和李侍郎還特地告了假來迎接自己的小師弟,對于這個小師弟,他們在師父和大師兄的書信中早就聞名已久了,卻一直沒有見過,所以特別的好奇。
見到他本人的那一刻,兩人心里只有一個感慨,那就是聞名不如見面,如此鐘靈毓秀,難怪師父一直夸贊不絕,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過了鄉試,中的還是解元,確實比他們當初更強。
對于這個年紀比他們小了不少的小師弟,冷太傅和李侍郎都非常的喜歡,連帶著在和同僚說起閑事時也時常掛在嘴上,于是幾乎半個朝堂的人都知道了陳老先生的小弟子未及冠就中了解元,還是明年會試會元的大熱人選。
不知怎么這話傳著傳著就傳到了陛下的耳朵中,陛下如今正值壯年,鑫朝在他的治理之下經濟實力更甚一籌,在朝堂上很是威嚴的他,私下里卻很愛和臣子開玩笑。
葉秋的二師兄是太傅,如今陛下沒有正式的立太子,所以冷太傅同時教導著幾位皇子,陛下很注重幾個皇子的學習,所以和冷太傅的關系非常不錯,今天問完幾個皇子的學習進度之后就想起了最近朝廷上的流言,頗為打趣的看著他。
“聽說你小師弟是明年會元的強有力人選,該不會是你和李侍郎自吹自擂吧?”
因為是私下說的,陛下的表情也很輕松,冷太傅便不謙虛的道:“臣那小師弟卻有不凡之處,昨日臣還考驗了一番他的功課,不夸張的說,就是國子監都沒有幾個能與之相比的,就是微臣當年都比不了。”
“哦?朕記得你當年可是傳臚來的,你那小師弟比你當年還聰慧?”陛下來了興趣。
冷太傅含笑點頭:“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我那師父那么喜歡了。”
陛下聽聞哈哈大笑:“都這把年紀了,怎么還吃醋?”
“可不得吃醋嗎?想當年臣也是師父的得意門生,可后來師父收了老四之后,微臣的地位就下降了,如今更好了,若不是小師弟初次上京師父希望過多照料一下,估計都忘了微臣這么個人。”
陛下聽著更是可樂,越發戲謔的看著他。
冷態度則繼續道:“不過有了小師弟之后也算是報了當年的仇了,如今師父的眼里只有小師弟,等老四回來發現他也失寵之后,那才好笑呢!”
“正是如此。”陛下指著冷太傅笑,“正是要他好好失落一番才好。”
今天這番談話只當做君臣之間的閑談,并沒有傳出去,陛下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若是真如冷太傅所說的那么優秀,那么會試的卷子總會擺在他的龍案上的。
拜訪過兩個師兄之后葉秋便很少再出去了,尤其當蔣雅查出身孕之后,每天除了溫書就是陪在妻子身邊,除了因為懷孕蔣雅的情緒會有些不穩定,他需要出門去買些小東西哄妻子開心外,他都是窩在屋子里過舒服日子。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葉浩平就沒有這么輕松了,這一次的鄉試他又是在恍惚中渡過的,不管是哪一場,他寫完之后大腦都是一片空白,對最后的結果也沒有把握,而且這次,他連裝的理由都沒有了。
鑫朝科舉有規矩,如果上一次鄉試/會試的號房在茅廁旁邊,那么下一次再考,則會刻意避開,葉浩平還是比較幸運的,上一次沒有挨著,這一次也沒有,所以他沒有一個任何理由來搪塞王夢思為什么他這一次還沒有考好。
他從貢院里出來之后假裝自己身體不舒服,王家的大夫一把脈說他是勞累過度,安心休養幾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