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片刻才說道:“那第三個人呢?”
張文鳶道:“我爸爸沒說第三個人的事情。他說,只要前兩個人來了,第三個人自己就會回來。讓我們不要去擔心第三個人的事情。”
我沉聲問道:“張嘯風下葬的時候,我爺來沒來?”
“沒有!”張文鳶搖頭道:“爸爸下葬得很匆忙。大哥沒來得及去通知爸爸的親朋故友。等到事情忙完了,他才通知爸爸的一些老友。那時候,大哥確實想要通知你爺爺。可是,你爺爺早在爸爸閉死關之前就跟張家斷了聯系。”
我沉聲道:“我爺為什么會跟張家斷了聯系?”
我話一出口,陳紹元就在我身邊張了張嘴,看那樣子是想要攔著不讓我瞎說,可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問這種事情并不合適。但我必須弄明白我爺不見張家的原因。
我爺是個極為念舊的人,哪怕是當年有人幫過他一次,他也會一輩子記著。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跟以前的老朋友斷了聯系。
況且,我爺并不是封刀歸隱,不見外人,而是一直在做術道上的生意。他怎么可能不見張嘯風。
如果,我爺和張嘯風真的十多年不見往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兩個早已經到了割袍斷義,劃地絕交的程度。
我覺得,我應該知道其中的原因。
張文鳶搖頭道:“這件事,我也說不清楚。那時候,我從來不去打聽你爺爺的事情。大哥或許知道,但他什么都沒說過。”
“不過,正陽滿月的時候,爸爸曾經給你爺爺發過請柬,請他過來喝滿月酒。你爺爺回信說,有事要做,沒法回來。”
我這才點了點頭:如果,張文鳶沒說假話,我爺就沒跟張嘯風絕交。否則,我爺連話都不會給他回。
我又點上了一支煙道:“說了這么半天,你還沒跟我說,張家的劫數究竟是什么呢?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張家的劫數跟張正陽有關系。”
“對!”張文鳶道:“我和大哥在爸爸墳前守了三天之后,都不見有人過來。只能先回家再想其他的辦法。”
“大哥怎么都想不明白,爸爸為什么會說他能感應到劫數?要知道,大哥并不擅長推演天機。直到我們回家之后,才知道爸爸的意思。”
張文鳶的臉色慘白道:“我們回到張家的時候,那里已經血流成河。所有張家人都死了,每個人都被揭開了臉皮。滿地都是臉色血紅的尸體。”
“被我和大哥從院子里帶回來的張正陽,坐在滿地尸體當中,陰陽怪氣的跟我哥說:張嘯風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打不過我,就把我封在了他孫子的身體里。”
“這樣也好,我用了張家人的身子,自然感應到張家人的血脈。但凡是你們張家的人,一個都別想活命。”
“當時,我大哥看著滿地的尸體,想要沖上去跟張正陽拼命。他卻掐著大嫂的脖子,讓大哥滾開。”
“大哥說過,我這輩子誰都不欠,就欠我老婆一個人。所以,我大哥始終以我大嫂為重。大嫂被劫持,他不得不讓開。”
“我們沒有想到,張正陽走到門口時,竟然拉起了大嫂的手,帶著她一起走了。張正陽嘴上說:不讓我大哥追來,否則就殺了大嫂。”
“可是他們離去的背影,分明就像是放學回家的母子。我感覺,大嫂是自愿跟著張正陽走了。他們那一走就再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