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張文鳶時,后者結結巴巴的道:“那是……那是說,我爸爸的眼睛很厲害。就像是長了三只眼一樣,一眼就能看穿鬼祟。”
“哦是么?”我冷笑道:“據我所知,張嘯風三眼先生的名號,是因為他確實有第三只眼。那只眼睛,你和張文韜都沒有吧?”
陳紹元跟我提起張嘯風的時候,我就打聽過“三眼”這個名號的由來。陳紹元給我的解釋,跟張文鳶一樣。
我一開始也相信了這個說法,后來與三眼門的弟子接觸了幾次之后,我才發覺,這個說法解釋不通。
三眼門所有弟子,包括張嚴心在內,都不是眼功出眾的人。三眼門空有名號,沒有絕技?還是說,張嘯風一直沒有傳下他的三眼絕學。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個懸疑。
有了這個疑問,我就一直在留心三眼門。
直到我爺讓老馮在樹上掛刀嚇唬張家兄妹的時候,我才發覺,我爺對三眼門并不像他們自己說的那么友好。起碼,我爺當時放出的那番話,沒讓我感覺到那是長輩對晚輩的訓斥。反倒是老馮說的那幾句話,更讓我覺得像是個長輩。
那個時候,我心里的疑問也就多了那么一層。
既然,我爺跟三眼門之間沒那么大的交情,張文鳶為什么又一直想把我拉進張家的是非里?
直到,那個陳武的出現,我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陳武一直想要讓我覺得自己欠了三眼門天大的人情,攜恩圖報的意味太明顯了。
他想讓我拿什么去還恩?
想讓我為了三眼門拼命?
我既然接了張家的生意,就是在為了三眼門拼命,這個不需要畫蛇添足。
我想來想去,只能是覺得陳武的目的是要讓我放棄什么東西!
可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東西需要放手。干脆把兩個疑問疊加在一起提了出來。
如果說,那時候我是在破局,倒不如說,是我故意在詐張文鳶。
張文鳶明顯愣了一下之后,才笑道:“吳問,有的時候,人太聰明,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沒猜出那么多的事情,或許,我還能在你把東西交出來之后,留你一命。現在,我只能殺你了。”
我沉聲道:“布局的人,是你還是張文韜?或者是張嘯風?”
我故意不問張家想要什么,就是打算引著張文鳶自己把話說出來。
別看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很可能決定我們誰占先機。我把話問出來,就沒了那種勝券在握的氣勢,引不起張文鳶的忌憚,自然占不住先機。
張文鳶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布局的人是我。爸爸和大哥的的確確把你們吳家當成了至親的兄弟。”
張文鳶像是能看見一樣,往前走了幾步:“就像你說的那樣,三眼門的確沒了第三只眼。那只眼睛在你們吳家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