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心像是在自言自語道:“真好笑,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把他給氣走了。最后一次見到他,還是要氣走他!”
張嚴心正說話時,一個弟子走上來道:“小姐。可以開棺了。”
張嚴心輕輕擦了擦眼角:“開棺!”
幾個三眼門弟子同時挪開棺蓋,低頭看向棺材時,有人驚呼道:“小姐,老掌門的尸骨,無頭!”
張嚴心快步走到棺材旁邊時也變了臉色:“把棺材蓋上,墳塋封好。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三師叔,我們快點回去。”
張嚴心和那個三師叔甚至連張嘯風的重新入土為安都來不及去看,就一刻不停離開了山頂。
“走!”我輕輕一拽小糖,緊追著張嚴心回到了山腰。
我眼看要追上張嚴心的工夫,猛的停住了腳步:“不對!我得回去。小糖,你跟著張嚴心,我們傳訊聯系!”
我剛才只顧著追蹤張嚴心,卻忘了去看一眼張嘯風的棺材。
等我追到一半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兒了。
按照術士開棺的習慣,沒有人會在棺蓋剛起的時候就往棺材里伸頭,那樣會被棺中腐氣直沖五官,術士不會如此。更重要的是,張嚴心作為張家嫡女都沒去瞻仰尸骨,三眼門弟子不該先去探棺。
這兩個明顯的漏洞,卻被一聲:“尸骨無頭”給掩蓋了過去,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句話上,卻忽視眼皮底下的漏洞。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山腰。
我吩咐了小糖一聲就折回了山頂。
張嘯風的棺材還在,那幾個負責蓋棺的三眼門弟子卻已經不知去向。
張嘯風的棺材已經被人翻了過來,棺中尸骨灑落遍地,唯獨不見人頭。
我身上頓時一冷:壞了,張正陽回來了!
如果說,這個世上誰最恨張嘯風。肯定是張正陽,張嘯風不僅囚禁了他十八年,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恨不得把張嘯風挫骨揚灰的人只有張正陽,他也是這么做了。
我身形僅僅一頓,立刻轉身沖向了山腳:“小糖,張嚴心,小心張正陽!”
我用內力發出的聲音在山間滾滾而動,山下絲毫沒人回應。
從山上下去,不僅有小糖和張嚴心,還有負責接應的白小山和風蘭息。他們全都沒有反應?
我頓時慌了,人也跟著從山頂飛奔而下,
等我落向山腳時,卻看見小糖他們整整齊齊的站在路邊,就像是等著什么人來。
我伸手握住了身后刀柄時,其中一個三眼門弟子開口道:“你叫吳問?卷山龍的傳人?”
我沉聲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