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張正陽要線索!”我從車上跳下來,在白紙上寫上一段話,貼到了汽車后窗上。
從車后面看:“我到三眼門之前,把你知道的線索告訴我。過時不候。”
小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回到了車上:“你找張正陽要線索?”
“為什么不能?”我笑道:“張正陽想要九劫眼的心情比我急迫。他多給我一點線索,我就能早點找到九劫眼。這不是很好理解的道理么?”
我在車后掛字,其實也是一種試探,我不僅想試試張嘯風當年的安排,也打算看看張正陽怎么跟我會面。
我掛字之后就倚在了車座上閉目養神,直到我感覺到汽車在緩緩減速,才睜開了眼睛。
車里靜得聽不見一絲聲音,車外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甚至不知道車開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從擋風玻璃上看到打向遠處的燈光和光影中的一雙鞋。
各自踩在一道燈光里的鞋,就是有人岔開雙腿擋在車前,可是汽車的燈光卻沒法照出對方的身形,唯獨能看見那雙不知道是踩在地上,還是踩在虛空里的鞋。
我剛從車里坐直了身子,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就穿透車窗傳進了我的耳中:“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張正陽呼來喝去的人。你有種!”
我笑道:“你爺爺不也一樣對你呼來喝去?他不是人么?”
“混賬東西!”張正陽暴怒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么?”
我仍舊笑道:“張嘯風沒教過你想動手就別廢話的道理么?我現在就坐在車里,想殺我,你動手啊!”
我看不見張正陽的面孔,卻分明聽見張正陽吸氣的聲音。
張正陽連續深吸了幾口氣之后才說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利,你想知道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你跟著張嘯風十八年,有沒有看見他用過九劫眼?”
“你懷疑九劫眼的存在?”張正陽見我點頭才說道:“張嘯風確實有九劫眼,那顆眼睛就是鑲在他的眉心上,我曾經見到了兩次。”
“你說鑲在眉心上?”我馬上就抓住了張正陽話里的漏洞。
張正陽冷笑道:“又不是他自己長出來的眼睛,不是鑲在頭上又是什么?張家大宅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沒有人再進去過。那顆九劫眼肯定還在張家手里。”
我沉聲道:“張嘯風是怎么死的?他的腦袋又哪兒去了?”
“不知道!”張正陽說道:“張嘯風臨死那幾天,封住了我的五官,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他的尸首已經被人發現了。”
我聲音一沉道:“你是說,他封住你五官,封了至少一年?”
張嘯風尸體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化成了白骨,按照東北氣候推算,張嘯風至少也該死了一年左右。
“沒有!”張正陽道:“張嘯風封住我五官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這點我敢肯定。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張嘯風為什么會化作白骨。或許,那是他自己干的事情。”
張正陽聲音一頓道:“至于說,張嘯風的腦袋哪兒去了?我弄不清楚。我當時沒看過棺材,不過,按照三眼門弟子的說法,那個時候張嘯風的腦袋應該還在。張嘯風腦袋上鑲過九劫眼,肯定有那么一個窟窿。張文韜他們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