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心聲音一落,我就聽見了小糖的匕首出鞘的聲音。
小糖也誤會了。
我再不轉身,小糖的匕首就得要了我的命。
我從腳步聲里已經判斷出了小糖的位置,她距離我已經不足兩米了,以她匕首的速度,瞬息之間就能穿透我的后心。
我急中生智之間飛快喊道:“小糖,你們別過來,回去,回屋里去找達摩祖師像,找到以后把這雙鞋給達摩穿上,快!”
我在說話之間,用腳尖壓住一只鞋,往后踢了過去。
小糖還沒反應過來,我手中的九星殘月就落在了地上。我第二腳踢的不是另外一只鞋,而是九星殘月的刀柄。
彎刀在我一腳重擊之下,化作流光緊貼著地面向后掃出,刀尖貼著張嚴心的鞋尖飛旋而過,生生割開了她左腳上的鞋。
我也在張嚴心的驚呼聲中轉過了身來:“張正陽,我贏了。”
張正陽人沒出現,聲音卻從屋里傳了過來:“你贏在哪兒了?”
我緩步走向議事廳:“你也是百行術士,你的祖師爺是孫臏,我說得對么?”
“孫臏不僅是兵法大家,也是五行祖師。鞋匠,皮匠,豆腐,燒炭,泥塑匠人都拜孫臏為祖師爺。你能無聲無息的弄走三眼門的弟子,不是因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你在他們的鞋上動了手腳。”
我沉聲道:“我很想知道,你的師父究竟是誰?”
“等你找到九劫眼,我自然會告訴你!”張正陽的聲音消失在院落當中時,我趕緊扶起張嚴心退回了議事廳里,對著風蘭息喊道:“把鞋脫下來,扔外面去。”
風蘭息扔鞋的工夫,我把張嚴心按在椅子上,脫掉對方鞋子扔到了門外:“小糖,幫張嚴心包扎一下。”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滾落到了門口的鞋,就像是被人拿了起來,端端正正的擺在了回廊邊緣。
我退出兩步坐在虎皮椅子上:“小山,關門。”
白小山飛快把議事廳大門推上的時候,于天縱的聲音也在外面響了起來:“嚴心,我已經查清楚了,現在門里還有九十四個弟子。加上我們五個一共是九十九個人。要不要把人集中起來?”
張嚴心轉頭看向我時,我沉聲開口道:“什么都不用管,我們守住議事廳等著張文韜過來增援就行了。外面那些人進不來。”
我不等張嚴心說話,就對于天縱說道:“告訴外面的那些弟子,不用管什么三眼門的生死存亡了,全都想辦法逃命去吧!能沖出去就算他們撿了一條命,不愿意走的,我只能說死人才會守著三眼門。”
于天縱沉聲道:“吳問,你是什么意思?”
我冷聲道:“我是說,九十九個人里至少有三成是死人。活人跟死人混在一起,誰也別想走出去。干脆讓他們全都出去吧!”
于天縱的聲音里也帶起了幾分冷意:“吳問,你不是三眼門的人,憑什么決定三眼門弟子的生死?”
我冷笑道:“三眼門里究竟有多少人是張嘯風的弟子,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于天縱怒聲道:“吳問,你在胡說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