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文韜道:“張家為了對付凡堂付出得太大了。家父的做法……算了,不說這些。我馬上要離開省城,希望我們還能后會有期吧!”
張文韜要走,張嚴心呢?
我再看到張嚴心的時候,她正站在三眼門的山門前面,仰望著三眼門久久不語,直到我走過去,她才說道:“吳問,你為什么不肯接手三眼門呢?”
張嚴心還是放不下三眼門,畢竟那是她長大的地方,三眼門是張嚴心的驕傲。她沒有張文鳶那么執著,但是她也希望三眼門能永存術道。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做門主的材料,一個半間堂,我都管不好,還能管好三眼門么?”
在這一點上,我跟我爺很像。或者說,跟盤山鷹,卷山龍很像。
我爺說過,當年威震東北綠林的四大梁,各個都是能做大當家的人物。但是,誰也沒去拉綹子,占山頭。因為,四大梁有一個通病,就是不愿意沾上麻煩。拉起一個一百人的綹子,你就得顧著一百人的吃喝拉撒,還得照顧他們的家人。
綹子越大事情越多,不如在綹子里頂個梁來得自在。況且,四大梁并非是賣給了綹子,一不高興就能走人,真要帶起了綹子,那就走不了了。
我看張嚴心不說話,才問道:“你什么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就走!”張嚴心低聲道:“要是半間堂需要我,我就不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道:“以后常聯系吧!”
張嚴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抱了我一下,就走向了遠處的張文韜。
不是我不想留張嚴心,就像張正陽說的那樣,凡堂為了九劫眼,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跟凡堂之間必然要有一番殊死較量,這其中還會牽扯到張嚴心,她的哥哥,她的母親都在凡堂。
如果,有一天,她們成了第二個,第三個張文鳶,我該如何處理和張嚴心之間的關系?
我這次殺了張文鳶,已經無法跟張嚴心交代了,下次呢?
況且,我也不想讓張嚴心留下來陪我拼命!
張嚴心走了!
我一直在半間堂里坐到了天亮。
我們之間相處了這么久,說沒有感情,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我把她留下,對她來說可能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那個時候,我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坐在窗邊等著什么?是等著張嚴心自己回來,還是在等著她離開的消息。
天色見亮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嚴心給我發來的信息。
“吳問,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在半間堂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別忘了,我還是你的老板!有事的時候,要跟老板匯報一聲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