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圍!”
我和風蘭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怒吼出聲,又在同一時間與對方怒目而視。
如果,不是我要驗證自己對陳家的另外一個猜測,風蘭息的提議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沒有時間去給她解釋什么了。
我趁著風蘭息不備,悄然出手往她脖子上住了過去,風蘭息的手掌一翻往我手掌擋來時,我雙腳忽然發力,整個人向后飛縱兩米,直接把站在灶坑邊上不知所措的陳三木撞進了坑里。
陸依涵和宋思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我一手一個抓住脖子給扔了下去,等到風蘭息反應過來,灶坑邊緣就剩下我自己了。
風蘭息氣得雙眼圓睜:“吳問,你是瘋了吧!”
“想突圍你自己去吧!”我扔下一句話,縱身跳進了坑里。
我的雙腳剛一落地,風蘭息也跟著跳了下來,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灶坑開口時,四道紅影同時出現在了灶坑邊緣,眼神冰冷與我們兩人對視在了一起。
我攔著想要出手的風蘭息一步步推進了密道深處,直到看不見上面的人影,才掏出火機點燃了密道墻壁上的火槽。
幽幽火線順著密道一側的墻壁竄向地底深處時,風蘭息終于忍不住了:“吳問,你非要下來干什么?這不就是個盜洞么?”
我走向了陳三木道:“陳三木跟我說陳老頭非要在千狐墳附近蓋房子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守山犬看山未必要掐住山道,只要山上東西不往走,守山犬甚至沒有必要長時間住在一個地方。”
“反向,盜墓賊想盜大墓的時候,總會在墓穴附近蓋個房子作為掩護,慢慢將盜洞打進墓地。你說陳家究竟是守山犬還是盜墓賊?”
風蘭息看向陳三木道:“你家是盜墓賊?”
陳三木也愣住了:“不是!我家是郎中,不是盜墓的。”
我繼續說道:“盜墓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手藝不傳三代。父傳子,可以,但是絕不能爺傳孫。三代盜墓必然沒有好下場。陳老頭主動在陳三木這代斷了傳承,不正是盜墓賊的習慣么?”
陳三木臉色漲得通紅:“吳當家,你不要胡說,你這是在侮辱我們陳家。”
盜墓賊的名聲在術道當中一向不好,就算其中有些奇人異士,也一樣改變不了他們的名聲。陳三木可以相信自己祖上是術道郎中,但他接受不了盜墓賊。
我沉聲說道:“陳三木,你自己練的究竟是鷹爪功,還是破玉手,自己心里一點數都沒有么?”
我從試探過陳三木之后就覺得,他練的是盜墓一脈中秘傳的破玉手。
破玉手,原本應該叫做摸玉手,是專門從死人嘴里往出摳玉石的功夫。從死人嘴里摸東西是件極為危險的事情,一個弄不好手指頭就沒有了,這就需要盜墓賊的手指堅硬如鐵,起碼不會被死人一口咬斷。
同時,摸玉手也可以隔著棺材摸里面的物件,這就需要敏感的觸覺,才能在不看棺材的情況下,用手分清自己摸到的是冥器,還是死人的骨頭。
能把兩種極端方式集中在一起的功夫,只有盜墓一脈的摸玉手。
大概是某個盜門傳人覺得“摸玉手”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夠霸氣,才給改成了“破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