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白沉思片刻道:“你接鏢,我給你掃路。這趟鏢,算我們一起來。”
“也好!”我點頭道:“接死人鏢的第一步,是不是應該把紅布拿回來?”
“應該是吧!”池墨白遲疑道:“死人鏢的傳說還在,規矩卻已經絕傳了。就算是當年九門鏢局最為鼎盛的時候,除了九門鏢局的人,也沒有誰知道怎么接鏢。我覺得,我們還是謹慎些的好。”
我站起身道:“算了,我湊合接吧!再謹慎也得見雇主,等我把鏢接過來再說。”
“哎……”池墨白想要喊我的時候,我已經走出了半間堂的大門。
墳地里果然掛著一塊紅布,三尺多長的紅布被人疊得十分整齊,除了顏色有些扎眼之外,絲毫看不出什么詭異之處。
我伸手把紅布摘了下來,又順便把一條白色的床單給掛了上去。
在我看來,術士講究陰陽,我拿走一塊紅布,給你掛上一塊白布,就算是給他留個記號。對方大概也能明白,我接鏢的意思。
我這邊剛把紅布拿回去,池墨白就瘋了:“你是不是傻?你把紅布拿回來就算了,掛個白布上去干什么?”
“留記號!”我剛說了三個字,池墨白就當場爆發:“你當是紅白配啊?你到底是不是術士?不知道白布不吉利嗎?你氣死我了。”
我不以為然的道:“紅色也未必吉利,劊子手還穿大紅呢!我心里有數。”
我這邊還在跟池墨白斗嘴,陳紹元就急三火四的跑了進來:“小師叔,有人給我們下定金了。東西都放在大門口了。你快出去看看。”
我跟著陳紹元趕到門口的時候,那里已經被人擺上了一口箱子,箱子上面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張拜帖:明天正午,再來拜會。陸爾爾。
陸爾爾就是我們這次的雇主?
我伸手拎了一下,那口箱子少說也有二十斤重,輕輕一晃,就傳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陳紹元在箱子上拍了兩下:“這里面裝的不能是元寶吧?”
“是大洋!”池墨白道:“里面有不少大洋,不信你打開看看。”
我把箱子拎到屋里頓時傻了眼,那箱子里不僅有大洋,還有十根金條,看成色應該是建國前的硬通貨“大黃魚”。
陳紹元拎起一塊大洋吹了一下:“是真貨!這可要命了。”
大洋,金條放在民-國,那是能買地買命的東西,建國以后就沒人再這種交易了。拿著金條、大洋過來的人九成不是活人。
池墨白也拿起一塊大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道:“沒有陰氣,但也不見陽氣。”
鬼送錢,錢上肯定要沾著陰氣,這點毋庸置疑。
錢,本身卻帶著陽氣。錢,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流通,而且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的手,自然會沾著陽氣。看箱子里的大洋,不是新鑄的東西,上面沒有陽氣就讓人有幾分費解了。
我蓋上箱子道:“老陳,這箱子東西,你能脫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