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禪布局的時候,我仍舊坐在半間堂的院子里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那個時候,唯一敢接近我的人只有陳紹元了:“小師叔,給根煙抽!”
“你又憋著什么屁呢?”我扔給陳紹元一根煙:“你也想勸我收手?”
“收個jb的手!”陳紹元從我手里拿過煙去抽了一口才說道:“想做就做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陳紹元:“你是老陳么?”
陳紹元抽著煙道:“我不是陳紹元是誰?別聽那幾個丫頭胡說八道。什么感情來得不對,什么太過強烈。我能理解你,你跟小糖,說白了就是你暗戀人家。”
“人的腦袋最抽抽的時候,就是暗戀的時候。偷偷摸摸幫人家做點什么事兒,自己能高興好幾天,人家還不一定知道。這不是腦袋抽抽是什么?”
我讓陳紹元給逗樂了:“你好像挺有經驗啊!”
陳紹元吸著煙道:“誰還沒愛過注定了一輩子沒有緣分的人?是美好,還是苦澀,估計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小師叔哇!你傻,可你沒傻到底啊!”
“你是在算計凡堂對不對?”
我抬眼看向了陳紹元,后者說道:“就算沒有小糖,你也會把北六省術道給拽進來。你不是個肯吃虧的人,四極堂算計了你一次,你肯定也要算計他一次,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笑道:“我說老陳,你沒發燒吧?你這是高看我了。”
陳紹元站了起來:“小師叔,這次我不陪你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放心!”我又扔給了陳紹元一根煙。
陳紹元把煙接過來道:“小師叔,你悠著點。不行就抽身而退。咱們不怕死,也不能送死不是?”
“我知道!”我微微瞇起了眼睛:送死,這一次說不定是誰在送死!
我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東方天空微微發白的時候,所有人都從屋里走了出來,池墨白和紅萱各自捧著一面鏢旗走了過來:“吳問,該出鏢了。”
按照鏢行的規矩。鏢旗不止一面,大旗應該是掛在鏢局里,鏢旗是插在鏢車上。出鏢,應該是先掛大旗,后插鏢旗。這就是池墨白繡出兩面旗幟的原因。
“掛旗!”我轉身接旗的時候,半間堂里那根旗桿毫無征兆的斷成了兩截,幾米長的旗桿轟然拍在了地上,塵煙四起。
半間堂原本是所工讀學校,操場上一直立著根旗桿子,張嚴心裝修半間堂的時候還特意加固過,輕易不會折斷。這會兒卻在沒人觸碰的情況下斷成了兩截,按照術道上的說法,這是大兇之兆。
死人鏢還沒出去,就在第一步“猜天意”上一敗涂地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瞄向了陳紹元,那意思就是:你不能把天意圓回來么?快開口啊!
陳紹元盯著旗桿看了半天,才唉的一聲:“小師叔,要不咱們……”
我倒背著雙手跨出了一步:“桅斷人為桿,斷發揚戰旗。”
陳紹元的臉都被嚇白了:“小師叔,你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