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刀輕輕在他牙上一蓬,元魂的一排門牙就碎成了帶血的渣子,紛紛掉落了下來。
小舟沉聲道:“他是把牙給咬碎了。你看他頭頂,有人硬是往他腦袋頂上釘了一盞燭臺子,那人想要點他的天燈。”
一般的燭臺為了方便固定蠟燭,要么是一頭帶尖兒,要么就是頂上中空。也有燭臺是兩頭都帶著尖,為的就是方便插-進地里。那種燭臺就屬于給死人送燈用的冥器了。
那種燭臺在東北還有另外一種作用,就是土匪拿來給仇家點天燈。
我蹲在尸體前面看了一會兒,才抽出了剝皮刀從尸體耳根后面往前劃了一刀。
刀刃一下去,尸體耳根上就淌出了血來。這只能說明,我不是在人臉上往下剝人皮面具,而是真正在往下剝皮!
有些發黑的人血,淌到我手上時,我跟著抬起左手抓住了尸體臉皮,一手往外扯著人皮,一手持刀一刀刀剝了下去。
小舟有些看不下去了:“吳問,你剝他臉皮干什么?”
“嘿嘿嘿……”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滿臉是血的尸體忽然發出了一陣怪笑,直笑得雙肩亂顫卻不肯住口。
小舟手里掐住一張靈符,再次看向尸體時,那具尸體冷笑開口道:“他想看看我是誰!”
“黑燈瞎火的,你就不怕看錯了么?我給你照個亮兒吧!”尸體說話之間,他頭上那根白蠟忽然竄起來幾寸高的火苗。
從尸體頭上照下來的火光,與尸身臉上的鮮血交匯一處之間,不僅染紅了對方大半邊的身子,也在我身上照出了一層血色。
我一刻不停的揮刀剝皮,那具尸體也在冷笑不斷:“你就那么確定,從我臉上剝下來的是一張假皮?你不怕,那個趕山人滿臉是血的找你索命么?”
“我剝錯了,給他償命!”我冷笑之間連續幾刀把對方臉皮整個剝了下來,血淋淋的抓在了手里。
那張臉皮卻像是活了過來,在手上連連蠕動之間,漸漸改換了五官,我雖然認不出那人是誰,但也看得出來,那不是元魂的臉。
我一揚手把那張臉皮扔在了地上:“朋友,我們是不是又見面了?”
“算是吧!”那具滿臉是血的尸體再次笑道:“上次,你給我下了一次絆子,這次我的本體來了。輪到我找你了。我們可以慢慢玩。”
尸體說話之間緩緩垂下了頭去,他的聲音卻出現在了陸爾爾的棺材上:“你可以繼續往上走,那個趕山人可就回不來了。你想救他就得跟著火光走。怎么玩,你自己選吧!”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時,陸爾爾的棺材上已經多出一張死人的臉皮——剛才被我扔掉的人皮貼在棺材上了!
棺材上的人皮再次說道:“火光在那邊,你順不順著火光走啊?”
距離尸體不遠的地方果然亮起了一道火光,我順著火光走,就會偏移我原先的路線。他是不想讓我去九門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