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一落,小舟,沐秋北已經亮出了兵器,紅萱帶著紅衣侍女撐開了血傘,在我身后列陣成形。
反觀白云樓弟子卻絲毫沒有反應。任飛在微笑中身形稍稍向后一仰,他身后的那個女孩馬上雙掌向外,用掌心貼在了任飛的背后,像是靠背一樣拖住了任飛的身軀。對方也似笑非笑的向我看了過來。
我們雙方,一邊是劍拔弩張,一邊是風輕云淡。
半間堂雖然氣勢如虹,卻已經輸了三分。
因為,你永遠無法在一個沒把自己當成對手的人面前顯出威風。除非,你能真正讓對方心膽俱寒。
任飛與我對視了片刻才說道:“吳兄,不愧卷山龍,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在白云樓面前平靜如水的平輩術士。”
白云樓弟子當中有人冷笑道:“少樓主,你高看他了,他還能坐著,說不定是沒聽說過我們白云樓,才不知道害怕!”
小舟冷聲回應道:“不是我們不知道白云樓,而是你們沒見識過卷山龍。”
對方冷笑轉頭,連跟小舟搭話的意思都沒有,眼中的不屑更是一覽無余。
任飛笑道:“吳兄,我們打一個賭如何?”
我抱肩笑道:“你想賭什么?”
“賭,我能讓你主動交出死人鏢。”任飛道:“如果,你輸了,你加入我白云樓。做我白云樓的第五位副樓主。”
任飛不提死人鏢,是因為死人鏢是我們用來分勝負的東西,已經不能作為賭注了。任飛的這份自信倒是與他有幾分匹配。
我回應道:“要是你輸了呢?”
任飛道:“我任你處置!”
我抬手指向任飛身后那個女孩:“你輸了,我要她。”
任飛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逝:“吳兄,好興致。我就拿她跟你賭了!簽訂賭約吧!”
一個白云樓弟子很快就將一塊獸皮給撲在了桌子上,那上面是用符文寫好的一張賭約。
我抽出匕首挑破拇指在賭約上按下了手印時候,抬手一刀用匕首把賭約給釘在了桌子上。
任飛把手伸向了身邊弟子,那人拿起短刀劃破了任飛的手指之后,自己走到墻邊跪了下來,雙手持刀沒有任何猶豫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心口,倒地氣絕。
我看向在契約上按下手印的任飛:“他是因為傷了你才選擇自盡?你不會自己出手么?”
任飛不以為然道:“讓他動手,是他的榮幸。”
任飛用一塊白色手絹輕輕擦拭著傷口上的血跡道:“我今天可是為了吳兄兩次破例啊!”
“我從不讓男人接觸我,可我為了吳兄把手交給了別人。”
“我的手上從不沾血,無論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可我為了吳兄讓手見了紅。”
“吳兄,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要告訴你,白云樓對你非常重視。”
我的目光微沉道:“我是想看你怎么讓我交出死人鏢,不是要聽你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