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連續加快了腳步：“曲廣跟我無冤無仇，上來就要賭一只眼睛。分明是對我的一種暗示。而且，你注意到沒有？曲廣不止打賭說過，要把眼睛挖出來，還要捧在手里‘雙手奉上’。他應該是在提示我什么，而不是真要跟我打賭。”
沐秋北微一思忖道：“曲廣的做法是有點解釋不通，可我還是覺得你判斷錯了！”
我回應道：“曲廣是故意輸的。我都能看出地上的腳印，善于追蹤的獵妖俠為什么看不出來？快走！”
我一直追到浴室的方向才停了下來，囑咐了沐秋北“小心一點”才推門走進了浴池。我的腳步剛一站穩，浴室中的花灑便同時開啟，溫水帶起的霧氣瞬時間氤氳而起，浴室大門卻在我背后驀然鎖緊。
我看著空蕩蕩的浴室道：“姓曲的妹子，出來見見吧！”
我話音剛落，離我最近的花灑下面就浮現出了一道人影，正是一直跟我拌嘴的那個慧慧。奇怪的是，對方出現開始就一直站在花灑下面，任由著水流澆在自己頭頂，就連頭發被粘在臉上也不去梳理一下。
對方從發髻下面露出微紅色的瞳孔，直視我的模樣就像是一只站在了水霧中的女鬼。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拔刀相向。
我知道跟她目光相對才發現，只有她頭上那花灑噴出來的是涼水，其余花灑才帶著溫度。
對方開口道：“我叫曲心慧，我們沒那么熟，不用叫我曲家妹子。”
我看向對方道：“我過來，不是要跟你討論互相之間怎么稱呼！曲廣呢？”
曲心慧咬著牙伸出一只手道：“這是我哥給你的！”
曲心慧的手里竟然握著一顆眼珠。
曲心慧不知道在水里站了多久，那顆眼珠上還是帶著血跡，看樣子，那顆眼睛不僅是剛被挖下來不久，而且一直被曲心慧握在手里。
難怪曲心慧對我的恨意如此強烈。
我沒去伸手接那顆眼珠子，而是直視著曲心慧問道：“曲廣是在什么情況下挖了自己的眼睛，讓你帶給我的？”
曲心慧恨聲道：“吳問，我哥已經履行了賭約，你還想怎么樣？還要看著他把自己眼睛挖下來么？”
我知道現在沒法去說服曲心慧相信我，只能伸手把那顆眼珠子給接了過來。那顆帶血的眼睛剛一入手。眼珠的瞳孔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整個眼球就是活了過來，微微閃動起了精光，轉向了曲心慧的方向。
曲心慧愣了幾秒鐘之后，才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點上了那個眼珠，曲廣的聲音竟然從眼珠里傳了出來：“慧子，我是在用殘體留音的秘術跟你說話。我故意激怒吳問，就是為了讓他跟我們分開。他能躲過邪祟的追蹤。你跟著他，一切聽他的安排，幫助他找到鬼五。記住，你的任務是把鬼五安全帶出去。我們誰都可以死，唯獨鬼五-不行！”
“哥！”曲心慧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等曲心慧控制住了情緒才問道：“你們也是機密六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