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聲音猶如神祗從天而來,我和沐秋北同時看向屋頂,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沐秋北一個站立不穩,坐在了我身邊,臉色同樣白得嚇人。
沐秋北連續呼吸了幾次才低聲道:“不能看屋頂!”
“屋頂?”曲心慧驚喜道:“這么說,那人藏在了屋頂上,我們快去找人!”
我趁著曲心慧過來拉我的時候,反手扣住了對方脈門。
“你干什么?”曲心慧驚叫聲未落,就被沐秋北扣住了另外一只手。
“走!去客房部!”我和沐秋北把曲心慧給架了起來,生拖硬拽的把人弄去了客房。
曲心慧暴跳如雷:“吳問,你要干什么?你不去找鬼,把我弄到這兒來干什么?鬼在客房里嗎?”
曲心慧站起身來猛地拉開了客房里的衣柜:“鬼在這兒嗎?還是在這兒……還是這里有鬼?”
曲心慧像是瘋了一樣,一會兒去掀床墊,一會兒又把電視給掀在地上:“哪里有鬼?哪里有鬼?吳問,大家現在都在拼命,你自己躲起來,你好意思么?”
我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讓她閉嘴!”
沐秋北閃身到了曲心慧面前抬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曲心慧被打得一聲尖叫,尖叫過后卻嘴角掛血的喊道:“吳問,你除了打人殺人還有什么本事?”
“閉嘴!”沐秋北的短劍當時壓在了曲心慧的脖子上,后者卻毫無懼色的冷眼看向沐秋北:“狗!你就是一條不分是非的狗。”
沐秋北臉色發冷之下,手中短劍本來是要作勢下壓,卻在中途把力道收了回來,重新抬手點住了對方的啞穴。
她們兩個在互相較勁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客房的陽臺外面,單手扣著鏡子向酒店外面的術士營地連續反射幾道亮光。
我的本意是給營地里的池墨白發信號,讓她想辦法跟我聯絡,那邊卻遲遲不見任何回應。
術士的警覺性極高,就算池墨白的人看不見我的信號,其他術士也應該有所反應,可是整座營里的術士都在各行其事,誰也不往客房的方向多看一眼。
我微微皺眉之下退回了客房——酒店內部果然像是任陽平說的那樣,完全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系。我能看見術士營地,那里的人卻看不見我。
我站在客房門口思忖半天,轉身走向了沐秋北:“把曲心慧身上的那顆眼珠子拿給我!”
我接到曲廣的留音之后,就把眼珠還給了曲心慧。我記得,她當時是把眼珠子小心翼翼的包起來,放在了身上。
沐秋北在對方身上連著搜了幾次,才把眼珠給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我抽出匕首,用刀尖扎進那顆直到現在還顯得晶瑩透亮的眼珠里,輕輕往下一劃,原本還算完整的眼珠,頓時被我給劃成了兩半。
可我卻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