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北正要說話,就被我抬手制止:“秋北,不用跟他們多說什么,江湖本來就不是講理的地方,況且,有理也不能跟傻-逼去講。”
我說話之間已經做好要動手搏命的準備,就在我們劍拔弩張的當口,遠處卻傳來一陣凄厲的哭喊:“樓主,樓主哇!白云樓完了。樓主……”
原本還在指揮著手下想要把我和沐秋北包圍起來的任陽平頓時變了臉色:“誰?誰在說話,把人給我帶過來!”
元魂也在這時強行擋下了兩個趕山人。
等我回頭看時,白云樓的弟子已經把一個被打斷了雙臂的人給架了過來。那人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人剝了個精光。胸口上用釘子釘著一面光亮的銅鏡,遠遠看去,讓人覺得凄慘之中還帶著那么幾分的詭異。
任陽平幾步沖到那人面前:“你說白云樓怎么了?你身上這是怎么回事兒?”
那人哭喊道:“吳正非……吳正非帶著白衣匪殺過來了……外面的人全都完了。他留我一命,是讓我過來見你……”
那人話沒說完,七竅之中同時鮮血迸流,人也跟著跪倒在了地上。
那人明明已經斷了氣,尸體卻像是被人罰跪一樣,筆直的立在地上一動不動,尸體口鼻中流出的鮮血落向胸前的銅鏡之間,被血染紅的鏡子上也浮現出了我爺的影子。
我爺像是隔著一面鏡子也能看見云田山莊里的情景,一雙眼睛冷森森的盯著任陽平:“敢打我孫子的主意?誰給你的膽子?”
“白龍王!”任陽平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才厲聲喝道:“吳正非,別以為你有些手段就能跟我白云樓耀武揚威。白云樓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爺只是冷笑了兩聲就轉過了身去,鏡子里的畫面也換成一座燃燒著熊熊大火的莊園。
站在莊園外空地上的老鍋底兒冷笑揮手之下,幾十個白衣匪各自推著一名俘虜走上前來,動作整齊的把人踢跪在了地上。
“殺!”老鍋底兒猛一揮手,白衣匪彎刀當空而落,幾十顆人頭同時落地,白衣匪踏血而退。
任陽平慘叫一聲栽倒在了地上,等到他被人扶起來時,第二波的俘虜也跟著人頭落地。任陽平雙手抓著尸體上的鏡子瘋狂喊叫道:“你們燒了白云樓?我不信,我不相信……這是幻象,肯定是幻象。聯系白云樓,快!”
幾個白云樓弟子飛快發出訊號之間,我爺的聲音也從鏡子里傳了出來:“太慢,馬上屠了白云樓。”
“是!”老鍋底兒猛一揮手:“殺,一個不留!”
刀聲,槍聲在鏡子對面輪番響起之間,整個銅鏡完全被血色覆蓋,數以百計的冤魂在血色背后慘烈哭號,沒有人能聽清他們究竟是在喊什么,所有人又都能聽見他們聲音里的怨恨與不甘。
白云樓的弟子一個個把手放了下來,有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樓主,我們跟總部失去聯絡了。”
“有人在總部給我們回信,他說他是白衣匪四統領,老猴子。”
任陽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染血的銅鏡,過了好半天忽然噴出了一口血來:“太狠毒了,吳正非,你太狠毒了。”
我爺冷聲說道:“你敢算計我吳正非的孫子,我就敢滅你滿門!也包括你元魂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