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掙脫那個女人,要么是我一刀砍了自己的右手,要么是砍斷她的胳膊,否則,我別想掙脫出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拔刀時,那個女人再次帶著我跳進了血河,等我們重新浮出水面時,我手里竟然牽著一副沒有血肉的白骨。
只有骨頭上披著的那套紅色血衣和骷髏上那幾根白發,還在證明曾經還有一個女人在跟我牽手。
下一刻間,白骨再次縱身一躍跳進了河里,等我掙扎而出的時候,卻只是從血水里面拽出來一個手骨。
那個女人的骨頭散了?
我本能的回頭看去,卻看見水里浮起了一副沒了左手的骷髏,對方伸著僅剩的右臂在向我拼命招手。
她是想讓我救她?
這個念頭剛剛從我腦中劃過之間,黏在我手上的那節手骨,也莫名的脫落在了水中。
我與那個女人分開了?
我不救她,也一樣可以深入血河?
一個個念頭在我腦中連續飛閃之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那副窟窿的眼里看到了絕望。
沒有血肉的人骨,不會再有眼珠,更不會從眼中泛出任何神采!
可我卻偏偏覺得,那副人骨正在絕望中放棄掙扎,慢慢的向血河當中沉淪。
那一瞬間,我向水中的人骨伸出了手去。
片刻之前的種種猜測,就好像是在我眼前煙消云散,我只知道,我該救人,也必須救人。
我手臂猛然沉入水中,抓住還沒完全沉沒的人骨,猛力向上一抬,生生把人從水里給拽了出來。
對方出水的那一瞬間,我卻愣住了,被我拽上來的,竟然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她還是一開始挽住我手掌的那個女人,帶著笑意的面孔甚至比我們初見時還要鮮活。
我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兒,對方就拉著我踏上了血河,這一次,我們兩個人竟然走在了河面上,原先還在波濤涌動的河水就像是一條大道,托舉著我們向遠處緩緩而去。
直到這時,我才有機會開口:“你是誰?”
“云田山莊的人!你就叫我守門人吧!”守門人淡淡笑道:“恭喜你,過了第一道考驗!義!”
守門人看我不解,又補充了一句:“有義者,可見莊主!”
我還沒來得及再問其他,守門人就先一步問道:“你當時為什么決定要救我?”
我淡淡笑道:“你救了我三次,我救你一次不應該么?”
我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才這樣回答守門人,沒想到她卻點了頭:“說得對,義字其實就是這么簡單的東西。可惜,多數人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