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該死了,只是你心不夠狠而已。”
張凌志跺了跺腳,大聲道:“誰能想到這個人命這么硬啊!現在要殺他不容易了,神門肯定要保他了。”
公孫智想了想,忽然道:“也不一定,以傅紅雪這種囂張、高調、睚眥必報的個性,說不定他現在就在來殺你的路上。”
張凌志臉色一變,連忙看了一眼四周,然后道:“他來反而是好事,我這里埋伏了不少高手,足夠要他命了。”
公孫智道:“你已經小看他許多次了,這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張凌志冷冷笑了笑,道:“這一次,有天地之境的高手坐鎮,他來,必死無疑。”
“是嗎?”
冰冷的聲音突然傳出。
公孫智和張凌志都不禁身影一震,這聲音攜帶的殺意,實在太濃了。
他們連忙回頭一看,便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身軀走了進來。
之所以佝僂,是因為全身傷痕的刺痛,是因為力量的枯竭。
但他手中的刀,卻鮮血猶腥。
“傅紅雪!你真敢來!”
張凌志大吼出聲,連忙退后幾步,大喊道:“云叔,云叔護我。”
隨即,房門打開,一個老者走到了張凌志身前。
他面無表情,淡淡道:“少爺放心,一個傷重垂死的神藏小修者,老夫一招便可殺之。”
公孫智笑道:“傅紅雪,你的比武我看了,可謂天縱奇才,可惜這個世界上,僅有武力是成不了事的。”
周衍看向他,瞇眼道:“你指使的?”
“不。”
公孫智笑道:“與我無關,我只是教他做事的方法,他要做什么事,我可管不著。”
周衍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那恭喜你撿了一條狗命。”
說著話,他扔下了手中的刀。
張凌志笑道:“怎么?看到云叔在,想求饒?呵呵!晚了!”
“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你敢冒犯我,讓我顏面盡失。”
“我若不殺了你,又如何挽回我的顏面。”
周衍寒聲道:“搖光神都的廢物,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張口閉口只有顏面二字,跟小孩字過家家似的。”
他說完話,緩緩伸出了右手。
光明之劍,終于祭出。
劍長四尺,寬二指,銀白透亮,薄如蟬翼。
這反而不像是劍,更像是一條長長的白紗帶。
但握在周衍手中,卻吞吐著寒芒,釋放著無邊的殺意,并發出清亮的鏗鳴聲。
直到這一刻,他的氣勢才真正顯露出來。
握著劍的他,和握著刀的他,幾乎就是兩個人。
此刻的他,渾然一體,背脊都漸漸直了起來。
光明劍顫抖著,它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它也太久沒有飲血了。
“少爺,退后。”
云叔的聲音很平靜。
他看得出來周衍變了很多,但他并不放在心上。
天地之境和神藏之境的差距是巨大的,其中有一條可怕的鴻溝,就是改變周遭的環境。
而周衍,也只是冷笑著。
他舉起了劍,呢喃道:“其實,我是一個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