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和師妃暄皆是一愣，正欲開口。
突然齊齊有所感應，看向遠處那慈航殿坍塌的方向。
當看到大片絲絲縷縷的金芒在陽光下快速升空，組成一幕宛如龍圖騰般的如夢如幻似的場景時，二人均是怔住。
“那是......龍氣？”
師妃暄輕語開口，睫毛輕顫，突然眉頭一蹙，牽動傷勢，又是一口血涌出。
秦夢瑤蹙眉道，“為何我慈航靜齋會存在如此多的龍氣？而起這些龍氣居然都在慈航殿？為什么我曾經從未感應到過龍氣的存在。”
話語說到這里時，無論秦夢瑤還是師妃暄，心里都已涌出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女尼仿佛絲毫不意外，平靜道，“那的確是龍氣，這些龍氣便是保證慈航靜齋這么多年來縱橫江湖的關鍵，準確來說，這是保證初祖地尼能存活至今，甚至突破死關修煉到更高層次的關鍵。”
“什么？”
秦夢瑤不可置信瞪大美眸，只覺心臟在胸腔內劇烈跳動，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一旁師妃暄亦是一陣失神，想到這些龍氣的來源，甚至心中都是一片矛盾、糾結，宛若死灰。
原來，原來大家這么多代人以匡扶世人匡扶真龍為目的的舉動，也并非如真正所想的那般神圣而光潔，原來還是摻雜了利益，原來黑風寨主說的并沒有錯。
這時，一股真氣如暖流般從背后躥入師妃暄體內，維持其心脈不斷，女尼的聲音繼續傳來。
“雖然有些事情的確是事實，但這么多年來，我們慈航靜齋所做出的善事也是多不可數，這也是事實。
試想我們曾經扶持起來的真龍，哪一個不是明君？這就是我們為世間所做出的貢獻。
貢獻是無法抹殺的，這也是江湖中武林同道之所以推崇認可我們的原因。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黑或白，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才是真實，關鍵在于，你愿意偏向哪一方多一些，所以你們二人也不必為此感到失意，慈航靜齋只要有你們兩個還活著，便依舊能于江湖中崛起。”
師妃暄搖著頭，閉上雙眼，無聲流著淚，短時間還是無法接受。
秦夢瑤想到勒冰云等人只怕兇多吉少，同樣難受紅了眼眶，道，“慈航殿都已坍塌，只怕師姐妹和初祖都已.......”
女尼無喜無悲平靜道，“我救走你們二人時，冰云等人俱是沒了氣息，也唯有清惠還留有一絲氣息，卻也只怕兇多吉少。至于初祖，以那黑風寨主之能耐雖強，卻也無法威脅到你們初祖，甚至他自身都會有極大危險，但現在情況卻是有些出乎意料......”
說到這里時，女尼神色也浮現出一絲疑惑不解。
“初祖固然竊取龍氣不對，卻也是為我慈航靜齋，作為徒孫，夢瑤不會怪初祖，她若平安就好。”
秦夢瑤說著，輕吸口氣，又看向女尼柔聲疑惑道，“您也是我門前輩？為何我卻從未見過您。”
女尼轉過臉來，肌膚若雪，冶艷靈動，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采飛揚，美貌比之任何一代慈航靜齋的傳人都不遑多讓，甚至與王語嫣便有六七分相似，以至于秦夢瑤看得都是一愣。
女尼淡然一笑，道，“慈航靜齋便是齋主傳到你們這一代也已足有十七代，弟子門人更是上千，其中隱世的隱世，過世的過世，你們這些年輕子弟又能知道多少？我曾隱世多年，法號滄海。”
秦夢瑤目睹女尼那與王語嫣頗為想象的玉容，若有所思喃喃：“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輕語喃呢至此，想到慈航靜齋今日蒙遭此等大難，她們這些江湖上諸多人欽慕尊敬的慈航傳人也俱成了喪家之犬，日后還要躲著那黑風寨主艱難生存，一時心中復雜難受至極，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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