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更前的訊息,雖是查詢不到,但既然淪落為尋常山匪,想必也不過是潦倒村野之人,更談不上什么不錯的出身,又是如何能見到遠在神武國鐵心島上的鐵神的?
況且,鐵神其實在三年前就已經被他偷襲擊成重傷后關押,對方除非三年前就是神武國的人,并且還是鐵心島附近之人,對鐵神無比熟悉,否則又如何僅憑看了看容貌,就識破他早已使用極其高招的易容手段配合縮骨功改變得與鐵神幾乎八成相像的容貌?
要知道,便是鐵神當初收入門墻將近一年的弟子懷滅與懷空,都沒能認出他乃是假冒,便足以證明他模仿鐵神端得是惟妙惟肖。
不過這些心中的疑惑,鐵狂屠均是藏在心底沒敢多問,所有念頭俱只是在心里一閃即逝,于江大力的面前依舊是表現的非常恭謹,只覺得這黑風寨主當真是極其神秘,與那個送給他們天香豆蔻的人一樣高深莫測。
“你在想什么?”
江大力瞅了眼鐵狂屠頭頂還未消失的僅剩下四成左右的血條,低沉詢問,憑借子母生死網的聯系,他能隱約感應到鐵神的心緒起伏波動。
不過對方此時身上也沒有冒出代表敵意的紅光,顯然在想其他的事情,而以對方目前這點兒血量,便是再起敵意,也就只能扛住他一個暴擊,就要告宣見了閻王。
“天香豆蔻......”
鐵神心中一緊,下意識笑道,“屬下只是在想天香豆蔻的事,剛剛破軍將那顆天香豆蔻扔進院子,現在想必豆蔻還在那院子內,寨主您可不要忘了這寶貝,那可是真的天香豆蔻,而非我們造假虛言。”
“哦?”
江大力微微頷首,環顧四周看了看在遠處觀望的玩家和土著,道。
“好,跟我回去,再慢慢告訴我,你們是如何察覺我已經發現你們并設下埋伏的?還有,為什么凈念禪宗以及慈航靜齋那群人都沒有跟你們在一起,你們打算刻意將我引去西湖,又是為的什么?”
“是!”
鐵狂屠拿出一瓶丹藥,見江大力并未制止,當即放心邊倒出一顆丹藥搓去蠟衣,一邊亦步亦趨欽佩試探道,“寨主您應當是快要步入了歸真境了吧?”
江大力腳步略緩,目露詫異,“何出此言?”
鐵狂屠訝然道,“寨主您能夠以近乎千里鎖魂的靈覺能力,探聽我們先前的交談,這豈非便已是快要步入歸真境的一種先兆?
其實您先前以這種方式探知到破軍和劍貪的位置時,我就在附近,也是驚了一下,若非天劫戰甲示警,我都難以察覺您的靈覺在窺探我們,正是天劫戰甲示警,我才立即去不著痕跡的通知破軍與劍貪。”
“哦?沒想到天劫戰甲居然還有此等功能?”
江大力詫異看向鐵狂屠身上漆黑猙獰的鎧甲,回想先前窺探這幾人時,的確當時是有異常發生。
當時破軍喊了一聲“誰?”,鐵狂屠才現身門外發出動靜,而后才進門。
那時的情況與三人的交談看似都很正常,實則現在一想,卻全都是不正常了,例如破軍與劍貪藏身院內,不會不清楚只有鐵狂屠知曉他們的藏身位置。
但破軍在察覺鐵狂屠時卻喊了一聲“誰”,這代表鐵狂屠當時并未以二人熟悉的方式靠近,而是突然以一種提醒似的陌生方式靠近引起二人的警覺,而后在得到二人允許后才進入房屋。
隨后看似正常的交流,江大力也只是聽在耳中,眼睛卻看不到,須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三人交流時可以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臉上與眼神的表情卻能以另一種狀態表達出神態上的意思警告彼此,達成靈覺根本探聽不到的交流。
于是在那一刻,江大力其實就已經被反偵察并且陷入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