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新劃水來的,意思也就是指是新來的無關閑雜人,澆油則指得是火上澆油,意指他們并非地獄門的助力,而拜著牌子行事,則意指這些人都是聽命行事,只要遵照命令行事,便可安然渡過一劫。
江大力一邊喝酒一面想這些匪類的來歷,又是聽誰的命令時,外面傳來陣陣馬嘶聲以及刀劍出鞘的肅殺聲。
酒家內的諸人俱是色變起身。
卻是此時,嗤地一聲,酒家門簾已是給一只粗黑滿是絨毛的大手一把撕了下來。
當首沖入進來一個如黑熊精般的彪形大漢,足有七尺高,一身肌肉隆起,瞪目虬髯,提著把梨花開山斧怪叫一聲。
“地獄門辦事,無關人等全都退開!哇呀!”
酒家內諸多食客來不及咒罵,一張攔路桌子已被“噼咔”一聲劈斷成兩截飛起,砸向色變的獨眼老者一眾人。
“好強的臂力!”
獨眼老者眼神一凝時,十多條身穿黑色服飾,胸前刺繡有鬼頭標志的地獄門門人已是沖入進來,這些人顯然經驗十分豐富,一沖進酒家便迅速散開,扼守住酒家后門窗戶所有去路,各個目光冰冷盯著獨眼老者一眾人。
一時殺氣彌漫,劍拔弩張。
諸多紛紛驚駭退避到一旁的食客都是面色發白,有些已嚇得軟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時此刻,除了被圍困的獨眼老者等一眾人,也就唯有江大力等三位成人一名孩童還安坐如故,甚至江大力還依舊自顧自的吃喝發出“呲嗦、呲嗦”的響亮嘬酒聲。
如此古怪的四人組,看來肯定都是棘手的硬茬子,也叫氣勢洶洶沖入酒家準備大開殺戒的地獄門眾人都心里一驚。
那當首提著梨花開山斧的猛漢沖向獨眼老者等人的腳步頓住,雙眼兇光畢露,目光灼灼,在江大力等四人身上射來射去。
正背對著眾人的江大力伏案吃喝,一手捏開一顆大蒜,一口一杯酒,可謂海量豪飲。
坐在其身旁的東方不敗似賢惠的大家閨秀,戴著黑色紗巾的斗笠,一手持著一把圓扇,以一根尋常繡花針在圓扇上認真刺繡,一副專注模樣。
對著一伙人坐著的了如神則是戴著白紗斗笠,正手指掐算著時不時看一眼地獄門眾人,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唯一一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孩童步驚云,也是渾身透著古怪,面對如今此等陣仗,居然由始至終都目無表情冷冷看著,也不懼怕,也不驚叫,甚至不像是嚇傻了,而像是在看著所有人觀察著什么。
提著梨花開山斧的猛漢眼見這四人瞅不出來路,尤其江大力那完全不遜色于他的身段不似好惹,當即心中一轉,驀地運氣開口,宛如平地砸了個沉雷道,“某家地獄門七代真傳弟子王鐵飛,昔日乃是黑風寨泗水分舵的精英,江湖上的朋友也都給某家幾分薄面。
現下某家在此有要事待決,諸位朋友若是肯行個方便暫避一避,某家稍后可再請諸位喝個痛快,還請速速移步。”
這猛漢話語一出,登時酒家內更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那簇擁在獨眼老者等人身旁的一眾玩家都是變了顏色,倒不是因其地獄門的名號變色,而是因這猛漢昔日竟是黑風寨泗水分舵的精英山匪,無怪一身勇力如斯可怕。
正伏案吃喝的江大力也不由是動作一頓,頗感詫異。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一幫地獄門的領頭人,竟然還是他黑風寨分舵昔日的精英山匪?
這可真是給他長臉了,黑風寨的精英去了地獄門,竟搖身一變,成了地獄門第七代真傳弟子,且行走江湖還口口離不開昔日在黑風寨的身份。
那猛漢眼見正吃喝的江大力止住動作,登時自覺是心中頗為有數了,當下對一旁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手下登時揚聲厲喝,“你們四個,聽了我們王師兄的話還不滾.......”
后面一個滾字還未出口,了如神已是輕哼一聲,驟然捻起一顆花生米彈出,霎時鉆入那厲喝的漢子口中。
那厲喝漢子當場聲音戛然而止,后脖子血肉綻開,“噗”地飛出一顆花生米,捂著嘴巴瞪著眼睛后退幾步,慘哼倒地。
“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