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見到了工行的掌門人。
一位備受壓力乃至顯得有些憔悴的行長。
從工行的角度來說,它在被允許剝離不良資產、獲得國家外匯注資后急需進行股份制改造。
從行業的角度來說,包括建行、中行、交行在內的國有銀行們紛紛拋下歷史包袱,謀求上市和營造國際競爭力,尤其,建行擬定于10月份在香江上市,已經走在了前面。
而對于工行掌門人姜行長個人,他既看到工行在行業中的落后,也必須謹慎的完成股份制改造,又得在規定時間內尋找適合的合作者,這很難不讓他壓力滿滿。
不過,姜行長也好,工行也罷,乃至整個銀行行業,這種改造都只是華夏接入to經濟全球化的一環。
28日的上午,不同于方卓和武謙的溝通,他與工行掌門人的交流就相當直接了。
姜行長希望有力量來削弱高盛財團不確定的風險。
但因為身份,因為他所主持的工行股份制改造,這個時間點由他提出再找高盛以外的第三方是不合適的。
或者說,這樣尋找的第三方也不過就是另一家高盛。
所以,他希望方總這樣的自己人能介入其中,分走一杯羹。
既能削弱高盛財團的三個董事席位影響,也算是肉爛在鍋里。
一通長談。
方卓頗為躊躇。
“方總,有困難嗎”姜行長等了一杯茶的時間,遲遲沒有得到表態,直接出聲詢問。
方卓問出自己的顧慮“姜行長,我有一大一小兩個顧慮。”
姜行長有些意外這樣的說辭,和武謙對視一眼,示意方總繼續往下說。
“一個大的顧慮是,我最近也有關注輿論,有看到華夏證券報經濟觀察報關于銀行金融這次的不同觀點討論。”方卓說的比較委婉。
實際上,程度絕不僅僅是局限在“討論”上,而是指責和批評。
比如,建行的股份改造和上市腳步更快,也就讓大家對它出讓股份的價值有所質疑,是不是偏低了
工行和高盛財團達成了一個諒解備忘錄,所公布的合作方式同樣引來這樣的質疑。
而面對質疑,不少外資是親自下場的,像高盛,它就由在自家任職的經濟學家胡祖六親自下場論戰,為工行與高盛合作的合理性進行辯駁。
除了價值的高低,胡祖六還回應了另一個相關的疑問為什么民營資本沒有被允許參與其中
“華夏有匯豐、花旗或者高盛這樣的有國際經驗和口碑的民間投資家”
“這樣的合作要講究門當戶對。”
方卓在從南往北的這一路上是有關注輿論、收集信息的,所以,他的一大顧慮是這種時候由自己這種民營冒出來,是不是不太合適是不是太惹眼
他抿了一口茶,看了姜行長一眼,問道“這次的股份制改造是不是有規定不許民營進入還是,大家有約定俗成的默契”
姜行長莞爾“這都是明面上的事,沒那么多繁文縟節,換了別人,不好說,方總愿意出來,我相信誰都沒話說。”
他頓了頓,又說道“聽說方總不僅企業經營有一套,私募資金的投資也很有心得,把投資業績一擺,也就夠了。”
iga基金的主體是私募,但也在去年和浦發合作了國內的第一批公募基金。
在全球范圍內自然無法和聲名赫赫的高盛相比,但在國內拿出來也是數一數二了。
方卓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