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好懸才回過神,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伸手去拿手機,還沒拿到竟然兩腿一軟又跌坐了回去。
他幾乎可以確認,自己這次在劫難逃。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小時怔怔過去,安德魯強行打起精神,一口喝完桌上的冷咖啡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拿起手機給瘋狂致電的基金合伙人回了電話。
“怎么辦怎么辦啊”即便易科發布會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合伙人的聲音仍舊發抖,連指責斥責都軟弱無力,“易科逼空軋空了,我們闖入圈套了”
安德魯有些走神,是啊,是闖入圈套。
他過了好一會才出聲,隨即發現自己嗓音嘶啞“我們要起訴方卓他在操縱市場我們找人,我們要找人,我們要威脅他我們、我們”
方卓已經飛走了
從現在到納斯達克開盤只有兩天時間,這兩天的時間又怎么隔著太平洋威脅找誰威脅找諾基亞找sec找itc
找誰能在兩天時間就威脅到一位早有預謀的無恥卑鄙的兇狠毒辣的全球富豪
又有誰能讓這樣一個人放棄即將到手的最少是數十億美元的利潤
安德魯說不出話,忽然自顧自的笑出聲來。
“安德魯,安德魯,安德魯。”電話里的合伙人忽然大聲呼喚華爾街賞金獵人,說了一句,“還有兩天時間,要不,要不,你現在也飛去華夏,去找方卓,去找方總”
“我去干什么”安德魯木木的說道。
合伙人忽然暴怒起來“我早就說過,我早就說過,你做事太高調,你為什么要得罪方總你為什么要去節目上質疑他你去東方,去給他道歉”
安德魯慘澹的說道“沒用的,他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個就收手。”
“不是你一個人最快的機票已經賣完了”合伙人平息了下情緒,“去找方總,去求他,去痛哭流涕,去去去、去找到他公司,哪怕是跳,也從他的樓上跳下來”
安德魯麻木的說了聲“好。”
“我聽說,高盛的高層也要連夜去華夏你跟他們一起”合伙人說著最新的消息。
安德魯下意識問道“高盛也去他們去干什么”
高盛不是和易科一伙的嗎
仿佛是被激活了思維。
安德魯瞬間又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這很高盛
他喘了兩口氣,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希望,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高盛也去華夏,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肯定能有籌碼威脅到方卓”
“不。”合伙人很肯定的說道,“高盛也是去求方總的”
去求
也是去求
組團去求
方總飛去哪里,現在就立即飛去哪里
只要方總愿意開金口,跪下來求他都行
不,是先跪下來再求
安德魯勐吸兩口空氣,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那還是之前的信息,上面既有易科發布會,也夾雜著之前的樂子方卓關注了問題破產后的狀態是什么樣
破產后的狀態是什么樣什么樣什么樣
本以為這是方總的自述,沒想到他這突然的關心是對著自己來的。
安德魯想著方總這陣子的表現,剛走兩步只覺腿腳發軟,心里發憷,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