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科周五收盤是8967美元。
“兩百三百誰知道呢。”方卓笑道,“我現在不關心這個,只關心明天各位朋友的到來。”
蘇薇問道“明天怎么談”
方卓肯定的說道“一個一個談。”
黃金四十八小時。
飛機上就浪費了十四個小時。
再加上聯絡、決策的過程,黃金時間已經用去了一小半。
對沖基金dorriverartners的基金經理芒特不是第一批飛往申城的人,他差不多是第三批乘坐航班,決定去面見、拜會、懇求方總的空頭。
芒特的航班降落在申城是早晨的7點鐘。
等他匆匆乘車抵達申城恒隆,時間已經8點。
盡管國際航班上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入睡,但芒特這一路幾乎沒閉眼,他一閉眼就是合伙人的嘆息,就是客戶的怒罵,就是無盡的悔恨。
然而,此時此刻,他只能希望自己的到來能為機構們的行動增加哪怕一絲一毫的作用。
萬一,萬一方總就差這一絲的心軟呢
芒特去年還曾經來過華夏旅游,他知道華夏有句話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像他這種中小機構就是這個狀態,大機構可能還有能用的籌碼。
芒特悔,不該不聽方總的警告。
芒特恨,不該
“您好,這邊先登記,往前一直走左拐就是總裁辦,可以先取號,然后在外面等待或者去休息室。”易科前臺輕車熟路的用英文歡迎又一位新朋友。
芒特茫然的順著指引往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窩人沉默的坐在辦公室外面。
總裁辦外面的空間不算特別寬敞,同行們擠在這里顯得格外狼狽。
芒特喉頭動了動,看著這黑壓壓的一片說不出來話。
下一秒,他瞧見了辦公室門口放著的機器。
“取個號吧,芒特。”相熟的曾經在紐約把酒言歡的同行經理史密斯說了一句,“怎么來這么晚你得排在最后面了。”
取號
芒特僵硬的在一片“我比你先進去”的幸災樂禍的眼神里走到機器面前,試探性的點了點上面的按鈕。
機器吐出寫著數字的紙片。
32號
芒特拿著號碼,只覺極其荒謬的走到熟人史密斯旁邊坐下。
他心里涌現出一股沒來由的憤怒,方總這是在調戲大家嗎怎么能這樣把大家的尊嚴踩在辦公室外面
“怎么是取號在外面等”芒特低聲詢問史密斯。
“先來后來,十分公平。”史密斯答道。
芒特心中的憤怒在看到英國知名的英仕曼集團排在自己后面之后消失了一半,而在看到更晚的凱雷集團沒有座位,只能站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心里忽然涌現出一種慶幸。
還好不是特別晚,拿的是坐票。
枯燥忐忑的等待因為有同行的陪伴而變得順滑不少。
芒特想和史密斯聊聊天,但在看到對方哭喪著臉時就失去了開口的興趣。
隨即,他意識到史密斯看自己大概也是同樣的感覺。
史密斯是19號,即將到號的時候忽然說了句“我們能說什么我們能說什么呢”
他掌管的對沖基金規模在15億美元上下,與芒特差不多,都是確定易科真正存在泡沫趁勢入場的小玩家。
本想撈一筆,沒想到變成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