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紀元1019年9月17日上午11點。
瑪雅共和國、青州省S市人類行為學研究院、第一附屬醫院,心理科主治醫師辦公室。
房間里流淌著舒緩的音樂,空氣加濕器正向外散發著裊裊的輕霧,窗簾拉上了,柔和的燈光照射在一張靠椅上,上面躺著一個半夢半醒的青年。
心理學副教授池田早坐在吳新身旁,手上拿著個記事本,用很柔和舒緩的聲音說:“……聽到了嗎?”
“聽到了。”
“是什么聲音?”
“是個教室,課堂上的聲音……”
“你很懷念對吧?”
“不,很吵,有很多孩子,很多……”
“多大的孩子?”
“……四五歲?我不確定,他們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孔,啊……”
吳新突然掙扎起來,池田早連忙起身,試圖將病人的情緒安撫住,幾次都不行,果斷的開了燈,將他喚醒。
過了一會,吳新喘息著問:“池田醫生,我這是怎么了!?”
“沒事兒,不要有壓力,你到外面等我一下,兩分鐘就好。”
兩分鐘后池田早出來,已經做好了的診斷報告,有了結論。
她擺了擺手,示意吳新坐下,很是溫和的說:“癥狀持續多長時間了?”
“兩年了。”吳新很憔悴,一邊回憶一邊說:“一開始沒當回事,也就是最近越來越嚴重,每天都睡不好,一醒過來又忘了。”
“初步診斷是一種心理障礙,你是在小時候被遺棄的對吧?”
吳新沉默了一下,說:“準確的來說是托兒所,那時候太小,都不記得了。”
“那就應該是了,不是你沒有記憶,而是記憶被“封印”了,這是一種在遭遇心理重大創傷后的‘自我保護機制’……”
池田早解釋了一番,貌似合情合理。
“這樣吧,小伙子不要有壓力,這個病不難治,多來幾趟,我先給開些有助于睡眠的藥,下個星期還是這個時間再來復診,我幫你預約上。”
“謝謝醫生。”
……
醫院門口,吳新的手打了個涼棚,遮住刺目的陽光,手里拿著病例和藥袋,走到了樹下的陰涼處。
睡眠不足,讓他的臉色有些青白,黑眼圈嚴重,再加上盛夏的陽光和逼人的熱浪,就有些眩暈。
他在樹下的靠椅上坐下,準備休息一會再走。
這個該死的夢已經糾纏了他快兩年了,每天必到,最近幾個月越發嚴重。
別人睡覺是休息,他卻是去上課,每次都很累,一副用腦過度的樣子,長時間這么折騰,誰受得住?
坐了一會,適應了強烈的光照,感覺好多了。
吳新瞇著眼睛,拿著手機看著地圖,向最近的地鐵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