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完全忘記了只是一次測試,居然真刀真槍的干了起來。
只是,完成到快要一半的時候,就感到無以為繼了,大腦有種被抽空的感覺,頭暈、惡心,視野開始不穩定的搖晃,勉力為之,抽空的感覺越來越嚴重,針扎般的刺痛產生,視野已經模糊,意識漸漸歸于混沌,只是下意識的按照既定的步驟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最終完成的時候,他都快昏迷了,只聽見黑貓說了一句:“宿主,你透支了生命。”,就兩眼一黑的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微微一動,腦漿就開始了顫動,劇痛中,他抱著頭呻吟起來,隱約聽見外面有很嘈雜的聲音和動靜。
就好像一條岸上的魚兒那樣徒勞的喘息,癥狀并沒有得到任何緩解,直到感覺一點清涼的“水分”,落在身上,浸入他的身體,轉移到空蕩且干癟的大腦,才感覺一絲絲涼意,緩解了一絲絲眩暈。
更多的水分陸陸續續的“落下”,更多的涼意匯集成一道小小的溪流,源源不斷的流入大腦,讓他體會一點點被滋潤且活過來的感覺。
直到恢復行動和思考能力。
吳新有些顫抖的從地上坐起,呆愣了好一會,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回憶起做了什么,苦笑起來,扶著墻艱難的站起,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又緩了一會。
中途,點點的星輝不斷的投進他的身體,形成了數道微亮的絲帶,這絲帶是肉眼所無法觀測的,只有吳新才能看見。
“系統,我昏迷多久了?”
“10個小時。”
“難怪……”,所有的不適都在退潮,手腳漸漸有了力氣,這一點點充溢起來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讓他產生一種“我欲乘風而去”的錯覺。
不等完全恢復,他就迫不及待的走進陽臺,看小區內外已然沸騰,無數人像是被關進一個透明箱子的老鼠那樣到處亂撞,無數人在小區外想要打開這個透明的籠子,把里面的人救出來。
兩個入口處的形成了嚴重的擁堵,嗚嗚叫的警車被堵在外面,很多人在喊,里面的人聽不見外面,外面的人聽不見里面,圍繞整個小區,密密麻麻的人墻貼在無形的空間屏障上,有人在拍照,有人在直播,有人舉著牌子,有人手舞足蹈的比劃、向屏障內外的人傳遞訊息……
燈火通明,還有更多人的正在涌來,還有更大的聯鎖反應正在泛開。
站在陽臺上,吳新的鬢角已經花白,眼角的魚尾紋出現,但他并沒有察覺,這一切,這不可思議的一切,讓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瞧,我的杰作。
嘴角漸漸上翹,愧疚、惶恐、不安統統不復存在,那種“我欲乘風歸去”的錯覺再次出現。
也許……并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