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方覺心再大,也不會以為這是巧合,是學生家長和自己開玩笑。
這年頭,老百姓都活的很苦,沒什么人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
沉吟了片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重重嘆了口氣,站在院子中央,大聲的說:“有肉,有酒,可惜,就缺個漂亮女人。”
窩里的老母雞渾身一陣惡寒,頭埋得更低了,簡直不敢看這個險惡的世間。
……
也許是方覺的要求太過分,‘學生家長’實在無法滿足,第三天,啥事都沒有發生,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到什么漂亮女人,
不僅沒有漂亮女人,連野味和老酒都沒有了。
“看來做人還是不能太貪,要什么金斧子。”
方覺曬然一笑,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玩這樣的套路嚇唬人,估計也不是什么厲害角色。
胡亂吃了幾口剩飯,研磨鋪紙,開始練字。
舉人考試,不考書法,但寫得一筆好字,絕對是加分項,
各流派書法中,又以臺閣體最適合用來答卷,字要求光、大、圓、正,高手寫出來的試卷,就像電腦打印機打出來的一樣,
字能練到這種地步,哪怕文章寫得不咋滴,只要不是狗屁不通,都能得個不錯的分數。
方覺穿越來后,兩輩子的‘大腦記憶’都清晰的保留,但是這輩子的身體記憶留下的卻不多,最初時候,一筆字寫得像鬼畫符,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訓練’,才勉勉強強達到普通水平,但也談不上‘好看’,和蒙童的字差不多水準,距離標準的臺閣體還有不小的距離。
這就得練。
‘天玄地黃,宇宙洪荒……’
練臺閣體實在很費精神,一篇啟蒙的千字文,寫了不到兩百個字,方覺好像就有些困了,丟下筆,合衣靠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沒一會,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
方覺重新睜開眼睛,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還是一副沒睡醒口吻,略帶一點兒下床氣,不耐煩的問:“誰啊,大晚上的?”
打開門,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門口站著一個妙齡少女,羊脂玉一般的鵝蛋臉龐,頭頂一個白絨球,身批青衣,在風中隱隱勾勒出傲人曲線來,容貌身材俱是上佳,
比起白浩夫人,還要多幾分風情。
“姑娘,你是……”方覺一臉懵懂模樣,像極了傻書生。
少女盈盈一拜,用十分惹人憐愛的語氣,輕聲開口說:“奴家是外鄉人,路過此處,聽人說夫子有大學問,因此特來求教。”
說完,抬起頭,看向方覺,
一雙美眸中,波光流淌,春意盎然,讓人遐想連篇。
果然是個‘漂亮女人’!
方覺的眼睛卻一點點的瞇了起來,似笑非笑的問道:“既然是來求教的,為何要藏頭露面,不以真面目相見呢?”
此時,在眼中火苗的映射之下,面前哪里是什么漂亮女人?
一只腦袋上長了一撮銀毛的大竹鼠,正人立而起,又瘦又尖的鼠臉,卻故意強行做出擬人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擠眉弄眼,說不上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