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你這煉得一塌糊涂,似是而非,我圖你這個作甚?自墜邪道,找死嗎?”方覺嗤笑道。
“哪里錯了?!”算命怪人忍不住問。
健康的腦細胞,已經所剩無幾。
方覺隨意的撫摸著腰上的青石,瞇起眼睛,盯著那甲瞧了瞧。
“卸甲,拿來與我看,再行分說。”
聽到卸甲兩個字,算命人心中一動,僅存的健康腦細胞終于在最后關頭,發揮了作用,
他的肉身并不算強悍,一旦卸下白骨甲,那名持利劍的劍客,就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小,即便一對一,他也不會弱了那名劍客,
但能在觀風使者的絞殺下,活到今日,算命人可謂步步小心,一點錯都不肯犯。
若不是路過云蒙山,發現這一片陰氣極重,特別有利煉白骨甲,他甚至都不會再這里停留這么久,更不會冒險讓白骨甲自行捕食。
然而,對于‘大道’的渴望,對于煉出鐵甲乃至更厲害鋼甲的執念,同樣無法抗拒,哪怕只有一線機會,也忍不住想要去試一試,賭一賭。
一只完整的白骨甲邁著機械的步伐,走到算命人身邊,另外一只,則擋在鏢師隊伍和他之間。
脫下半截白骨甲,立刻換上一具更加完整的,再利用一具做擋箭牌,擋在前方,
讓半截甲到對方身前,稍有異樣,便搖鈴喚回。
嗯,此乃萬全之策。
“我一生,極少信人,今日信你一次,若是辜負我,定讓你死得慘不堪言!”
算命人一字一句,語氣陰森寒冷,如同賭咒發誓一般道。
“不信就滾。”方覺不耐煩的說。
算命人神情一滯。
咔咔咔……
熟悉的骨架開合聲再次響起,半截白骨甲張開胸骨,從算命人身上脫落;
身后那只完整的白骨甲張開懷抱,準備擁抱它的主人。
就在交替的這么一瞬間,算命人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從身后的骷髏處,傳來強烈的警兆!
而對面的鏢師們,卻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一切都只發生在瞬間,一只錦毛竹鼠憑空出現在算命人的脖頸上,爪牙并用,狠狠咬下去。
但緊跟著,就被剛附體的完整白骨甲一爪拍得稀碎,化為一片光影碎片,消失不見,
然而已經遲了,
算命人雙目圓瞪,頭呈現一種不自然的方向歪著,
兩只手,兩只骷髏爪子,死死地捂住脖頸,卻根本擋不住狂噴而出的鮮血,
脖子上的傷口,比他的手掌還要大許多,半條脖子都被撕開,拖出白花花的喉管和頸骨。
這一次,不是腦補。
算命人雙目中盡是憤怒和不甘,噔噔噔的朝后退了幾步,仰天朝后倒下,眼看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