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這,考完后第三日放榜,應該就回去了。”葉大年說。
“你在鄴城尋一尋,若是尋到了,記得無論如何留住此人,以上賓之禮待之!我且去了!”
觀星子最后一個字說完,坐在太師椅上的身形微微一晃,已經變成了虛影,在原地消失不見。
“老大人,您這是去哪啊?”葉大年沖著墻外大聲的喊。
“郭東。”遠方,遙遙傳來觀星子的聲音。
……
……
“賢弟,你我同朝為官,可并不相屬,我處理江陵政務,你卻屢次橫加干涉,似乎過分了吧?!”
江陵知府衙門,錢敬肅面沉如水。
短短兩日之日,有六個出自他門下的舉人,其中還有兩個已經有了官身,都被省里學政衙門,請去‘喝茶’,
理由都是品行不端,
這年頭,真要從這上面下手找,整個大昊,除了極個別怪人,就沒找不出毛病的。
樹大根深,但也需要有枝葉;虎豹兇猛,需要靠著爪牙利齒,
在朝廷為官,不是說官位高就一定有權力,想要把一件事落實下去,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好,必須下面層層都有得力的人手,
若是下面的人都陽奉陰違,混日子不干事,那上面的人,豈不是成了光桿,虛的?
這六個舉人目前雖然還稱不上錢敬肅手下的‘干將’,卻也是‘重點培養對象’,未來都能起到臂助作用,
徐謹這么一鬧,給錢敬肅造成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麻煩,
門下其他人,也人人自危,
畢竟,只要是舉人出身,省學政衙門都能找你聊一聊,聊多了,總能找到毛病。
徐謹就坐在他對面,卻沒有穿便裝,而是一身的官服,
“錢大人,今日我來,談得是公事。”
徐謹板著臉說:“你是江陵知府,我自然不會干預你的政務,但我為一省學政,學子之事,也請你不要干涉。今日前來,正是為了貴侄去年在酒肆與人爭鋒,打傷樅河縣舉人一事,還請貴侄出來相見,隨我回一趟學政衙門。”
“徐慎之,你莫要太過分了!”
錢敬肅冷笑道:“查案查到我家來了?既然是斗毆案,就算要管,也是按察使衙門的事,與你何干?”
“不錯,我詢問后若是屬實,革掉他的舉人功名,便會轉送按察使衙門。”徐謹道。
“那你請便!”
官場上有時候要和光同塵,有時候要妥協,但到了今天這樣,已經撕破臉,直接‘搞你人’的地步,就已經屬于矛盾激化,除非背后的大佬們發話,否則誰都不能退一步。
退了,以后在江陵,乃至東泉這塊地面上,就要被對方一直壓著,抬不起頭。
錢敬肅重重一揮袖子,就起身準備離開,
走出一步,回頭忽然笑了起來。
“慎之老弟,我那侄子,的確不成器,若是他能看破熬鷹圖,滿腹才華,一身本事,說不定,我還真愿意花大力氣保一保他!好在,他這個事,最多也就是仗五十而已,即便革了功名,無非就是我養他一輩子,想必我那兄弟也不會太怪我。”
這話就說得很直了,無非兌子,
兒子都能再生,何況侄子?
一個本就不成器的侄子,兌掉徐謹那頭,一個未來前途無量的學生,這筆買賣,錢敬肅壓根不虧。
就在此時,就聽門外守衛的差人、親隨紛紛大聲呼和。
“誰?!”
“娘列,什么東西!”
“止步!”
緊跟著,好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就‘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