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酒菜上來了,老板娘親自送的,
果然是頗具風情,骨小肉多,是個好材料,就送菜那一下,眼風飄過來,就有些勾魂之意,讓人心猿意馬。
“公子慢用,若有什么需要的,再吩咐奴家。”三娘子盈盈一笑,借著倒酒的機會,在方覺的腕子上輕輕捏了一把,然后娉娉婷婷扭著腰離開了。
方覺心中微微一動,看了眼李賢,
“鶴韻有云,割不正不食,衣不正不穿,音不正不聞。女子不正,亦不染。”李賢一本正經的勸諫。
方覺心想也對,這里并不是青樓,人家老公還在家里躺著養病,不太好。
吃完飯,天已經黑透了,跟著店小二去后面的客房安置下來。
說是客房,其實也就是幾間大茅草屋,不過后面卻有個不算小的院落,院子里養著雞鴨,外院還有幾籠菜田,甚至還有一架小小的水車,聽小二說,都是老板娘在操持。
“你家老板娘倒是個勤快能干的女子。”看到這幅景象,方覺對三娘子的印象好了不少,一個女人獨自撐起一個家,有時候做些不太光彩的事,最起碼可以理解。
“嗨,我們老板這個病也是磨人,得了幾年了,見不得光,吹不得風,老板娘好不容易賺些小錢,都被用來給老板治病了,也不曉得到底這個病怎么樣了。。”小二指著東面一間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瓦房說。
“哦?連你也不知道病情?”方覺隨口問。
“我來這里才三個月不到,老板娘賺錢全用來給老板治病,工錢開得低,聽說常換伙計,我也是實在沒地方吃飯了,才來這里混幾天安穩日子。”小二陪笑道。
“哦,那辛苦你了,煩勞給打點洗腳水,再幫忙喂喂馬。”方覺摸了幾個大錢塞到小二手里。
“好咧,您放心。”
小二告辭,沒多久送來了洗腳水,方覺李賢洗了腳,方覺把那本觀風異聞錄拿出來給李賢看,李賢看得津津有味。
約莫到了酉時初刻的樣子,其他幾間客房里的動靜漸漸的消失了,住宿的人紛紛睡去,隔著墻,隱隱約約聽到有節奏的鼾聲。
“嗯?好香啊?”李賢從書中抬起頭,抽了抽鼻子。
“嗯,是好香。”方覺也吸了吸鼻子,
麻油的味道,
這年頭,在大城酒肆里,麻油不算是個稀罕物,可是在這種路邊小店,卻很是少見,晚上吃飯店里能拿得出的菜,也就那么三四個極為簡單的,哪里會有麻油。
不僅有麻油的香味,好像還有蔥花,聞起來,似乎在煎餅子。
“夫子,聞著有些餓了。”李賢說。
“我也有點餓了,你在屋里等著,我去瞧瞧。”
方覺起身披上衣服來到院中,
只見不遠處,老板的那間屋子黑燈瞎火,隔壁的一間卻亮著燈,香味就是從這間屋子里傳出來的。
估計是老板娘晚上在煎餅。
這年頭沒有冷藏設施,煎餅這東西是出門必備,平時也沒覺得多好吃,可是此時聞起來,卻是香得讓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添加了什么獨門秘方。
正要走進敲門,找老板娘要兩張餅子來,
剛靠近,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聲很輕的嬌笑。
方覺一愣,做餅就做餅,浪笑個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