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幫,奉旨結社,明面上為朝廷運送漕糧,實際上,是朝廷放在江湖中的一枚棋子。
從關系上來看,天水幫和觀風臺,天然就要比官員和觀風臺更加親近。
裘幫主是曉得觀風臺出品的魚牌是什么樣子的,事實上,他本身就在觀風臺有有個職位,還是有品級的,只不過是虛銜。
“夫子莫要動怒。”
開口說話的,卻不是裘幫主,而是沈大官人,他拿起桌上的魚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笑道:“夫子若是用得上這人參王,在下和裘幫主取了后,商量商量,勻一些給夫子,也未嘗不可。”
“大官人,這恐怕不是勻一些就行的。”方覺不冷不熱的說。
“敢問夫子,為何要這許多?莫非有什么特殊的用處?”沈大官人問。
沈大官人和裘幫主一前一后態度的變化,讓全場再次陷入了一種暗流涌動的平靜之中,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塊牌子究竟代表了什么內涵,竟然讓這兩位名動一省的大人物態度發生逆轉。
“這卻是不便多說了。李賢,把人參拿起來。”方覺拍了拍李賢的胳膊,
李賢一貓腰,像抱小孩一樣,把人參王摟在懷里。
“秦老爺子,你怎么說?言而有信,讓我把人參帶走,還是要阻攔?”方覺問。
“阿彌陀佛,方夫子,老衲還是想說句公道話,這人參得來不易,不管你是什么來頭,若是就這么拿走了,似乎有巧取豪奪的嫌疑吧?”法鏡卻是開口道。
“你這老和尚,兩邊都站,兩邊又都站不穩,一會幫他一會幫我,一會又幫你自己,說什么天下蒼生。”
方覺含笑道:“只怕最后都落不下好,人人都不領你的情。再說了,你之前要拿,還不是一文錢不想給。”
法鏡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夫子說的是,老衲的確首鼠兩端了,只是天下事,總還是要講個公道公平,剛才秦施主要對小孩子下手,老衲覺得不妥,此時你要白白拿走人家的東西,老衲同樣覺得不妥。”
方覺想了想,道:“今日之事,我自有道理,別人問,我懶得說,但大師既然開口了,我只能講,絕不是白白拿走別人的東西。只是其中緣故,的確無法言明,還請大師見諒。”
“廢話!”
秦宇鐵青著臉,一步步朝方覺走來,
“老夫不管你是什么來頭,今日在我風云莊,明搶財物,便是將你立斃于掌下,也無人說老夫做的不對。”
秦宇是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來頭,而且來頭不小,否則不至于讓沈大官人和裘幫主都啞口不言,
可是,人參王的利益實在太大,大到他寧可冒險出手,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被一個‘貌似有來歷’的人拿走,即便是一省巡撫、首富、江湖魁首、大德高僧,想要人參,也必須拿出足夠有誠意的代價來交換。
這是游戲規則。
既然有人破壞游戲規則,又不肯說出原因,亮明身份,那么他就可以在規則的范圍之內出手。
話音剛落,掌風呼嘯而至,
方覺朝后連續推開三步,躲過了這一掌,然而臉上還是被對方掌風刮得生疼;
秦宇緊跟著又是一掌,聲勢更強,
方覺還是后退,這一次退出了五六步才勉強躲開,
秦宇不依不饒,單手成爪,撲上去就要奪李賢懷里的人參。
鏘,一聲清脆響聲。
鴻羽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