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子剛出手,便看見方覺遙遙的用劍朝他一指,
距離兩三丈,他便覺得面門微微刺痛,
這種刺痛,并非被兵器刺中的實質感覺,更像是冰雪風飛的大冬天,從溫暖的室內,陡然來到室外,皮膚上的不適應感覺,雖然明顯,卻并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損傷。
饒是如此,久經廝殺的風云子心中也是一驚,涌起一股危險的感覺,下意識揮劍在面前帶出一個劍花,去攔截并不存在的刺痛來源。
手中一沉,竟然真的觸碰到了什么看不見的存在。
“這是什么?!”
風云子猛地停在原地,和方覺距離兩丈開外,神情凝重,提劍于胸,如臨大敵。
方覺眉頭微微簇起,若有所思,不太確定的說:“我也說不好,只是剛才和你一場久戰,悟出了一點東西,卻不太熟練,也說不清是什么。”
在江陵府,他曾經心有所感,見過那道門,一劍出鞘,數里之外,擊殺錢敬肅。
但這種感覺一瞬即逝,至今為止,也再沒有那樣的機緣去見道門,
這上山一路走來,連續幾次戰斗,甚至要包括之前在風云莊發生的一切,讓他的心思,越來越集中在這柄劍,在青云劍法之上,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觸,由心而發,
覺得應該是這樣,于是,就的確是這樣。
“能不能再用一次?”風云子一字一句的問。
“再用,只怕你擋不住了。”方覺認真的說。
風云子嘴角微微一抽,稍稍猶豫,卻道:“我盡力。”
“好!”方覺長劍一震,朗聲道:“我有所感,接下來邊連續出劍,直到你擋不住為止,你記著,距離我越近,我越強,你若是真的擋不住,不要硬抗,否則可能會沒命。”
他這番話,聽起來就像是高手教訓新手,又像是師父教導徒弟,
以風云子的身份和武功,只怕整個青云劍派,連后山的三位太上長老,都未必有資格這樣對他說話,
換一個人敢這么講,恐怕當場就要死于青云子劍下。
周圍那些一直作為人肉布景板,十分安靜的青云子弟們,此時終于忍不住,紛紛開口出聲:
“狂徒放肆!”
“好大的口氣!”
“不給他點教訓,還真以為我青云劍派無人!”
“四師伯,殺了這狂徒!”
工具人們被觸發了啟動條件,紛紛開口呵斥。
連游云子都忍不住的冷笑起來,這天下之大,武林高手不計其數,只怕沒幾個敢這么和青云劍派第一劍說話,
這少年是瘋了不成?!
只有當事人風云子,深切的感受到方覺帶給他的壓力,不但沒有因此惱火,反而十分認真的微微頷首:“我自然小心,也請你全力以赴,莫要留手,好讓我開開眼界。”
“好。”
方覺聲到劍到,朝前跨出一步,長劍微微一晃,原地使了一招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