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李賢拽了拽方覺的袖子,眨眨眼睛。
“不要裝逼。”方覺擺擺手。
“萬一管用呢?”李賢嘿嘿笑。
這兩人在這里說悄悄話,桑遠誠和小孤道人聽得莫名其妙,桑遠誠小心翼翼的問:“夫子,可是有什么治水的妙招?”
說著,看了李賢一眼。
李賢此時自然不會和桑遠誠多講什么,只是用眼神征求方覺的意見。
“倒也不是什么妙招。”
方覺想了想,道:“前幾日我閑著無事,根據輿圖,和我在縣里實際走訪,做了一張水利工程圖,只不過我并非此道高手,這圖中做畫做想,只是紙上談兵,未必管用。若是照著去做,不敢說能起到多大幫助,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造成更大的水患也難說。”
桑遠誠一愣:“夫子還有這等本事,懂水利工程?”
這年頭畢竟還是封建社會,教育十分落后,后世一些基礎的常識,在當前,都屬于‘少數人才才能掌握的核心技術’,
方覺的懂,在他看來,只是泛泛,一些基礎知識而已,但在當前人看來,能畫水利圖,那已經是專家。
這年頭修水利失敗,其實是個大概率事件,由于沒有足夠的基礎科學的支撐,成功的大工程,才是小概率,屬于撞運氣。
這也是朝廷為何不太敢大興水利的緣故,不要搞得原本只是小水災,甚至沒有災,花了許多銀子,數不清的人力物力,卻釀成大禍。
即便以大昊的強盛,也經不起太大折騰,一個大型水利工程,直接拖垮朝廷的財政,甚至引起民亂,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
“能者無所不能,夫子既然有此大才,何不拿出來我等參詳一番。”
小孤道人撫須笑道:“老道士對御水有些心得,我觀桑縣尊治水,也是行家里手,人少智短,我們三人共同參詳,說不定倒是能找到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小孤道人有他的想法,若是真的能建立一個解決水患的水利工程,他也省的總是這樣吐血,
出手幫忙這種事,有一次就有兩次,就像應酬喝酒,不存在這次和某某喝,下次和某某不喝,時間久了,他這點道行還不夠吐血的。
“正是正是。”桑遠誠也跟著起哄:“大的工程我一縣之力難以承擔,若規模有限,我縣倒是可以一力承擔。越水縣久受水患威脅,從上到下對于治理水患,都十分齊心。”
“這么說來,那我就不藏拙了。請兩位隨我回驛站看圖。”方覺道。
“夫子,此乃大事,驛站那地方設施簡陋,人員復雜,不如去我縣衙?”桑遠誠說。
“也好。”
于是方覺回驛站拿了行禮和圖紙,三人來到越水縣縣衙后堂,桑遠誠讓師爺、差役、侍女等等服侍的人退下,自己端茶倒水,為方覺和桑遠誠當起了小廝。
一張諾大的宣紙在八仙桌上平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