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遠誠想了想,說:“不如這樣,煩勞兩位在縣里多盤桓些時日,這詳細的水道連通圖,我來做,做完之后,我們再參詳修正,最后施工。”
“我倒是沒什么其他要事,在這里留一段時間沒什么問題。”方覺點點頭,看向小孤道人。
“也好。”小孤道人也笑道:“送佛送上西,幫人幫到底,老道士既然管了這事,干脆也就管到底好了。外面的潁水、灃水,我駕馭起來,十分困難,但縣里這些小小河道,卻是輕松,縣尊放心大膽的去做,施工時候,即便有什么不妥,我也能照應一二,不會造成水患。”
有小孤道人這話,桑遠誠信心就足了,
即便他在連通水網的時候,測算錯了,小孤道人出手幫忙,也能控制水流,不至于造成災害,等于有了個托底的人,讓他放手去干。
桑遠誠一躬到底:“那我在這里代全縣百姓,多謝兩位!這些日子,就請兩位住在縣衙后堂,我派人伺候,有什么需要取用,務必不要客氣!”
“自然不會客氣,縣尊可自便,需要我等時,派人來打個招呼便可。”方覺笑道。
……
接下來一段日子,桑遠誠每天早出晚歸,去實地的再一次詳細的考察全縣水網,忙得腳不沾地,
方覺和小孤道人沒什么事,整日談玄論道,交換彼此對于修道的心得體會。
這日下午,外面升起久違的大太陽,氣溫卻是急劇下降,隱隱有要結冰上凍的趨勢。
“這樣的季節挖渠治水,其實再好不過,只是有些辛苦了那些民夫。”小孤道人撫須道:“待我寫個條子送回管中,派幾個精通水文的弟子來幫忙。”
“道長高義。”方覺笑道:“回想當初,我卻是做的有些過分了,道長莫要朝心里去。”
“這是哪里話!”小孤道人猶豫了一下,道:“我有一事,想要求夫子。”
“道長言重了。”
求這個字,在他們這樣的身份境界的人之間,并不是隨意能用的,
方覺當初請他下山治水,也沒有用一個求字,只是請,說破大天,也就是‘賣我一個面子’而已。
不知道什么樣的大事,讓小孤道人說到一個求字。
“夫子是觀風使者,又是得道高人,想必在觀風臺,必然位高言重。”小孤道人說。
“這談不上,不知道長究竟要說什么?”方覺奇怪道。
“此事結束后,還請夫子在觀風臺上,為我多多美言幾句。”小孤道人一稽首,嘆道:“老道士并非不識抬舉,只不過天性散漫,是個閑人,還望觀風臺能容天地之間,多我一個閑散道人。”
這話,方覺聽得就更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