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杜良將軍勛貴族召集起來。京城中的軍勛貴族有三十來人,但擁有實權的不過二十。這批人當中,杜良也是有選擇的召集,最后到他府上的只有十三人,其中就包括李寒峰之前提到的興業伯申飛虎。
杜良將今天皇宮發生的事情說了,這些軍勛貴族表現不一,興業伯申飛虎反應最大,對楊知節破口大罵。
“好了,申老弟,我們現在要說的并不是楊知節的事情。”杜良道,“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是讓我們作出選擇。京營十六衛,老夫掌握三衛,申老弟掌握一衛,其他老兄弟聯合起來,控制八衛輕而易舉,陛下也是看中了這股力量,所以才讓我們表態。”
“這……”所有人都遲疑了。
“我們是世襲的爵位,何必插手皇位的爭奪?”隴南伯滕浩最先開口,“就算是韓王得到皇位,他也不會拿我們怎么樣。”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君主有難,我們豈能袖手旁觀?”申飛虎道。
“要是其他人想要篡權,我們自然不答應。但陛下和韓王都是天家血脈,這終究是天家內部的事情。”
“歷陽侯,你是怎么考慮的?”眾人都看向了杜良。
杜良說道:“我也沒做最終的選擇,不過我覺得陛下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韓王征戰多年,培養了北境的精銳,手下還有秦橫那樣的大將。若是他得到皇位,會重用我們嗎?”
眾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杜良又說道:“當初我杜家老祖只是一介農夫,這是在太祖起兵造反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前去投靠,并幾次親冒矢石,立功奪城,這才有了我杜家如今的基業。諸位兄弟的家世也大抵如此。人世間的富貴可沒有輕易得到的,越大的富貴就要冒越大的風險。”
“當初祖父是一無所有,所以才舍命一搏,但我們都已經是三代貴族,有必要再冒這樣的風險嗎?”滕浩道。
“那要看眾位兄弟的選擇了,我想要杜家更進一步。”杜良道。
“我申家三代忠心耿耿,我不想辱沒了家風。”申飛虎道。
“我也愿意一搏。”一向都沒有多少存在感的云間伯賈斌說道,他繼承爵位的時間短,在這些貴族當中輩分最小。
其他人都在考慮,沒有明確表明態度,杜良也不催促。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我等勛貴一體,眾位兄弟的選擇不同,但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杜良道。
當天夜里,李寒峰已經知道了杜良家發生的事情,是錦衣衛傳回的信息。大部分錦衣衛還在訓練,有少部分被顧永林派了出來,為李寒峰收集情報。
“朝堂之中還是有忠誠之士。”李寒峰松了一口氣,杜良和申飛虎選擇支持他,讓他至少有四衛的力量。京城十六衛,每一衛五千人,都是精銳。兩萬的精銳士兵,絕對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沒想到賈斌竟然有這樣的勇氣。”李寒峰特意關注了一下賈斌。
第二天,杜良帶長子杜江明進宮,李寒峰讓杜江明做了御前侍衛。申飛虎的兒子尚小,但申飛虎親自來表明了忠心。至于賈斌,他向李寒峰進獻白銀二十萬兩,暫時緩解了李寒峰的壓力。
砰!
李成安得到消息,憤怒的將茶杯摔碎。
“杜良這個老東西,竟然明目張膽的跟我作對。”李全安道,“這個時候他竟然選擇皇帝,真是老糊涂了!”
“歷陽侯在勛貴之中影響重大,不得不防。王爺,屬下建議加快對十六衛的滲透,盡快掌握這支力量。”周伯言道。
“好,不惜一切拉攏十六衛的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