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節朗聲道:“啟稟陛下,臣近日聽聞,六林府的鐵礦礦工又發生了暴亂,十數人死傷。追根溯源,皆因為朝廷收取了太重的礦稅,導致曠工收入微薄,因此而滋生了不滿。臣請取消礦稅,讓大夏子民都能夠沐浴皇恩,感受皇恩浩蕩。”
“楊大人說的是,臣附議。”
“臣等附議。”
這一次奏事,李全安準備的很充分,群臣集體上奏,所奏之事也是世家大族的一直以來的追求。如此一來,不但韓王一系的官員行動,那些中立的大臣也紛紛附和,朝堂之上,四分之三的大臣拜倒下去,若非李寒峰有所準備,還真是會被嚇一跳。
“眾位愛卿既然都這么說,看來礦稅是挺重的。”李寒峰緩緩道,“楊知節,朝廷的礦稅是多少?”
“十抽一。”楊知節道。
“那朕問你,田賦是多少?”李寒峰又問道。
“公田十抽三……”
“那些世家貴族的私田呢?”李寒峰逼問道。
“臣,臣不知曉……”楊知節沒有話說。
砰!
李寒峰猛的一拍桌子:“你作為戶部尚書,竟然不知道?那好,朕來告訴你,世家的私田,田賦沒有低于五成的!在座的袞袞諸公家中皆有田地,誰來跟朕說,自家的田賦低于五成?”
滿朝文武沒有人說話。
“諸位愛卿,現在你們還覺得礦稅高嗎?”李寒峰冷笑道。
“陛下,田賦和礦稅不同,怎能混為一談!”李全安高聲道,“天下人都知道,這田地是太祖當年打下江山,分給那些庶民黔首,而世家大族的土地,是他們祖輩的余蔭,不可一概而論。而礦山呢?那些開礦者辛苦投入,費了浩大的人力物力造就,不知多少家族在尋找礦脈中消失,田地和礦山,豈能等同?”
李全安一番胡攪蠻纏,其他大臣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么,都是齊聲附和。李寒峰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同時也知道了利益的可怕。
有了共同的利益,就能將所有人團結起來,這股力量就算是身為皇帝的自己也觸碰不得!
“眾位愛卿的意見這么一致,礦說不廢除是不行了。”李寒峰說道,“不過如今國庫空虛,一旦廢除礦稅,朝廷的收入就會大減,你們有什么辦法?”
“陛下,廢除礦稅是為了安定天下,豈能因為黃白俗物就置天下安危于不顧?”禮部尚書陳通正義凜然地說道。
李寒峰差點被氣笑,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真想扇對方兩個嘴巴子。這個酸腐的老頭能力平平,滿嘴的空話。
“楊知節,你是戶部尚書,最清楚朝廷的收入,你說怎么辦?”李寒峰直接點名了。
“臣建議鼓勵農耕,開拓荒地,增加田賦。”楊知節說道。
“老生常談,沒有一點意義,你作為戶部尚書,無法充實國庫,朕要你何用?”李寒峰怒道。
“請陛下取消礦稅!”楊知節毫不畏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