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明面對這些人,的確說的是實話。
不管對方人品怎么樣,到底是他這輩子自己選的“朋友”。
他渾渾噩噩的投胎轉世,腦子不清楚愛瞎折騰,許重明也認了,不至于一恢復記憶就引以為恥。
但錯的終究是錯的。
得認!
得改!
不改正過錯,他還修個屁的仙!
但是把自己做錯的,怪罪到他人引導上,許重明還不至于這么厚臉皮。
所以當斷則斷,還要斷的干凈利落。
陳才臉色當即變了。
他們為什么要哄著許重明?
最開始不就圖他身份嘛!
雖然他爸早就死了,但“許家人”仍舊是許重明頭上的光環,他死鬼老爸留下來的人脈也沒散盡。
借著他的名義,足夠陳家這樣費盡心機擠進上流社會的暴發戶吃到肉了。
誰讓這個社會的本質是講關系呢?
而事實也證明了,在許二叔沒有正式打壓侄子前,許重明的招牌的確好用。
更別說等知道許二叔極為豪邁的定下了規矩,等許重明一成年就把他爸的遺產劃到他名下的消息,陳才等人有多激動了。
人越是有錢有見識,劃分出的等級差距也就越大。
就算陳家財富積累到許家的地步,那總價值也比不上后者。
畢竟許家在東南商界耕耘幾代人,早就在這里扎根遍布根系了。
人常說“魔都一片葉,可遮半東夏”,可在東南商界這地盤,許家何嘗不是如此?
泰山會頂級大佬的搓麻將,能跟川省土豪的搓麻比嗎?
只要能說動許重明拿到遺產后,讓他們家染指一點,后者絕對能再上一個臺階!
如果不是因為許重明家庭有變故,他自己腦子也不大行,陳才等人都沒有跟他稱兄道弟的機會。
“老許,你看我們這不是來給你道歉了嘛!”
陳才還想和許重明拉關系,舍不得手里的鴨王飛了。
“我叔叔有來看過我,對于我和你們來往的事,他很不高興,而我瀕死過一回,對你們也高興不起來了。”
“要是還想留面子,現在就走。不想留,那就只能讓你們吃點虧了。”
小胖子也跟著堂哥叫囂,把身為許家少爺的紈绔氣勢擺出來趕人,“就是!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而看著對面“朋友”瞬間變黑了的臉色,許重明只是默默喝了幾口老周帶來的土雞湯。
說到底,他和陳才等人之間的關系并不牢靠。
本來就是建立在一方傻缺,另一方心懷不軌的基礎之上的,只要許重明智力恢復正常,放下和許二叔的間隙,那這所謂的“死黨”也就做不下去了。
而陳才幾人最懼怕的,自然也是這個,或者說不管許重明怎樣,一旦許二叔對此表現出絲毫不滿,他們就不敢再和許重明接觸下去——
掌握著龐大資源的許二叔才是真正的天,許重明手上的錢財和對方一比,貪心如陳家也只能忍痛割愛,放棄薅羊毛。
面對著許二叔的親兒子,還有許重明轉達的話,幾人有點裝不下去了。
畢竟才從高中出來不久,要說有多心機,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天賦異稟。
于是陳才幾人尷尬的自說自話兩句,讓許重明養好身體,又用糊弄人的理由“解釋”了下許重明被蛇咬的事,放下禮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