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小世界的時間流速和現世對比,是現世一天,這里兩個月的差距。
而許重明為自己預備的“電源”,可以支撐二十天,放在這里,則是三年有余。
以這具身體的身份,還有許重明的能力,未必不能做到改天換地!
沒有辦法,
許重明能去的小世界沒有幾個,這地方還算好的了。
為了不白來一趟,為了給自己的修行鋪路,多辛苦辛苦也是值得的!
他連仙都修了,還頂不住造反這樣的小事?
“公子……你終于醒了!”
就在許重明沉思結束,睜開雙眼的同時,旁邊傳來一聲歡呼。
一個蓬頭垢面,身形消瘦的大漢在他面前探出了頭。
隨后,又有三個人圍了過來,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和形象。
而這四個,便是燕邢大將軍分給兒子的護衛隊了。
原本人數十來個,經過幾日逃亡,只剩下了他們,唯一的好處,就是遠離邊疆進入內地后,追兵也被甩了下去,不再追趕。
這幾個都是軍漢,不缺豪氣和勇武,但沒一個懂得醫治傷口。
在燕瑯中箭,引起傷口感染昏迷后,他們只能盡力包扎傷口,然后守著少主。
四周荒野無人,找水都是個麻煩事,更別提尋找大夫了。
好在老天開眼,眼睛都不敢眨的等待了一夜,終于讓燕家血脈醒了過來。
只是除了許重明,沒有誰知道這殼子里換了個芯。
“到哪里了?”
許重明掙扎的從草席上坐起來。
這身體死而復生,即便元神向其反哺了一些力量過去以做修復,但一時半會也弄不到形勢大好。
所以許重明還真得柔弱一段時間。
想他前世今生,哪有如此“腎虛”的時刻?
因為雙手無力,最后坐起都只能靠人扶住的許重明大仙在心底微嘆。
“已經到京邑附近了,再過不久,就能入金陵城,面見陛下……”
扶住少主的手下張老五立馬回道。
“沒錯!等見了陛下,我等一定要痛呈昌遠之事,讓大將軍死得其所,讓背后捅刀子的惡心東西給昌遠的幾萬弟兄陪葬!”
周陸也跟著回復。
他話一出口,就引得其他人紅了眼睛,幾乎落淚。
直到現在,包括燕邢大將軍在內的許多軍眾,都還以為昌遠一戰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為朝中有佞臣干擾。
而皇帝則是位清清白白,被人蒙蔽了的毫不知情的無辜者。
在讓人帶兒子逃出昌遠城之時,燕大將軍也有讓兒子找到皇帝,為自己申冤的心思。
可許重明雖然沒有涉入過人間朝政,但東夏五千年的歷史書也不是白看的。
這明明就是一場整個大周朝,對北疆士卒毫不客氣的陷害!
逼得柱國大將軍被人包圍直到戰死疆場,
逼得昌遠城數萬的兵與民遭到異族的屠刀,
這其中,難道就沒有大周皇帝的默認?!
哪個臣子有這樣的膽子!
可笑的是燕將軍打了一輩子仗,卻還沒認識清楚那些政客的臟黑心腸!
等到了朝堂之上,只怕那皇帝老兒還要再給他們潑潑冷水才能清醒!
“不去金陵城了,先去陽城,我要去見車騎將軍陸伝!”
許重明搖搖發昏難受的腦袋,要求這僅有五人的隊伍轉變方向。
雖然陽城距離金陵不遠,快馬加鞭不過三日,但以他們眼下的狀況,不先回金陵修整,去陽城干嘛?
有人就此問出口,“為何去那里?陸將軍尚且在陽城剿匪,身不得空,我們還不如先回金陵找陛下!”
“就是!將軍府里還有小姐和夫人在,公子你怎么能過家門不去呢?你的傷也要找大夫醫治啊!”
四個軍漢企圖勸阻許重明。
許重明大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前四人一眼,“金陵水深,我如今猶如廢人,去了只怕要被活活淹死!”
“只有先去找陸將軍,求他伸以援手,才能抓住一線生機了!”
陸伝和燕邢曾是同袍戰友,感情深厚,只是前者沒有后者走的更高罷了。
不過陸伝手握拱衛京邑的一萬軍隊,也算天子近臣,處于朝堂的中上階級。
根據記憶,這位車騎將軍陸伝也算燕瑯長輩,性格剛正直白,年輕時還做過江湖游俠,喜歡為人打抱不平。
如果朝堂真的暗潮洶涌,以至于送葬邊疆數萬軍隊,那這位陸將軍,也很有可能沒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