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將請戰!”
一名身材壯碩的武人站出來,抱拳喊到。
他是燕邢老部下,算是一手被后者提拔上來的。
燕邢在世時,雖然水面下波濤洶涌,可好歹沒弄到表面上來,曹將軍耿直漢子也能高高興興過下去。
如今什么都要涌出水面,來個光明正大了,倒是把曹將軍這心眼直的惡心不少。
眼見這次敵軍來襲,還有人心懷鬼胎不愿意動彈,曹將軍心想,還不如他自己出去發一仗。
贏了自然有功勞,還能出出這段日子堆積在心里的惡氣。
至于打敗仗……
這就不在曹將軍考慮范圍之內了。
事情發展到這里,又有幾個平日和曹將軍交好的將領站出來,要跟他并肩作戰。
“如此,還有異議嗎?”宗元帥環視一圈,問道。
“四位將軍都是久經沙場,一旦出戰,必然能擊退鮮卑。”有人附和。
結果他一開口,卻是被曹將軍瞪了一眼。
原因無他,
這人算是明明白白的皇帝心腹了,自打許重明到了平涼城,很多阻礙和背后壞話都是出自這人。
“末將也請出戰!”許重明及時起立,積極報名。
“驃騎將軍也要上戰場?上次昌遠城之事……我可擔心再次重演啊!”
這是在嘲諷昌遠城一戰,燕邢戰死,許重明作為兒子卻逃跑的事了。
許重明冷笑,“只要這次沒有內外勾結,區區鮮卑何足畏懼?”
“我還擔心何將軍里通外國呢!”
“你!”何將軍氣的臉紅,“真是不知好歹!”
死在戰場上最好!
許重明話不多說,只在得到宗元帥點頭許可后,跟著曹將軍幾個離去。
“何必如此?”
曹將軍轉出大營,就又把許重明拉到身邊。
他是燕邢嫡系,自然也是把許重明當子侄疼的。
如今燕邢死了,軍中大權在老皇帝指使下被人迅速瓜分,殘留的曹將軍一派更重視起了許重明的安危。
這是屬于連拉攏都不用,直接能跟許重明組隊的鐵桿。
“曹叔叔無需擔心我的安危,”許重明爽朗一笑,“我現在就等著和鮮卑人打一場呢!”
曹將軍欲言又止。
在認知局限下,他實在無法想象,十七歲的人能在戰場上立多大功勞。
“若是能借此機會,將那內奸引出,我也能借機解心頭之恨!”
曹將軍繼續欲言又止。
可惜在許重明的堅持下,他到底是沒把心里話說出來,默認了對方的請求。
于是在第二天,以曹將軍為主,率三萬兵直出平涼城。
人數很多,
不過這是可以預測的年末最后一次大戰,出動的又大多為燕邢留下的嫡系,所以北疆大軍內部,選擇了沉默。
三萬對五萬,
前者主場作戰,后勤穩固;后者只是部落聯合軍,擅長于速戰速決打游擊,卻沒有多少支援。
如此,也不知道誰占誰的便宜。
出平涼城,又出長城,大周軍提前到達預訂的戰線處,布置好營帳和各種防御措施。
“到時候你就做做先鋒,去前面打探一下情況,抓幾個【舌頭】就好了。”
曹將軍在進行排兵布將時,對許重明說道。
許重明對于隊友還是非常尊重的,既然曹將軍這樣說,他就這樣應。
當然,怎么做又是他自己的事了。
封建社會里面,總不見得人在戰場上還能被遙控指揮的。
也不怕遇到個物流老將微操圣手。
而許重明手下的一些人也顯得非常淡定——
說實話,宗老元帥是個真的實誠人,在燕家失勢之下,還能撥給許重明幾百個上過戰場的老兵,沒個缺胳膊少腿的,著實有職業道德。
這些人見過血,對上戰場這事并不慌張。
許重明在訓練他們時,待遇也是非常好。
除了軍營下撥的物資準時準量的到手外,日常還有吃饅頭吃肉,喝少量的酒。
這種水平放在天下都是少有的了。
畢竟如今的軍中,對不是自己親自帶出來的私兵,少有不克扣手下糧餉的。
甚至還有幾個信不過許重明水平的老兵已經在商量,只要上司不犯傻帶著人送命,他們就努力保住毛頭小子。